第(2/3)页 言罢,她转身看了眼此刻正盯着这里的众人,一只手抹了抹眼角,整理好情绪,勉强挤出笑容笑道:“去吧。” 之事青衣侍女嘴上这么说,却并未察觉自己紧抓着余年衣角的手指愈发用力,其实在莘芊的内心深处,早已将少年视作除父之外最亲近之人。 然而,余年却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,转身离开,一边奔向陆英朝,一边挥手向莘芊告别,只留下少女空空荡荡的指尖微微颤动。 莘芊驻足原地,神情怅惘,不服气地紧握那空无一物的拳头。似乎老天总是如此吝啬,她总觉得自己寥寥十数年,却总不断地在告别,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这是成长,青衣侍女觉得这样不对,这倒不如说是失去。 余年回过头,对着满脸落寞的莘芊笑道:“你在桃源楼过得不如意就和我说,要是还有人像以前一样冷眼待你,不是我吹牛,等在四方山学成一身本事,看我揍不揍他们就完事了!”少年抬起手臂,拍了拍并没二两肉的大臂。 莘芊点了点头,望着那个终于与四方山一众仙长站在一起的少年,抿嘴一笑。 此时,茶号巷的拐弯之处突然传来一句略带质疑味道的问话:“阿爹,你上次可是讲不去的啊!” 几人都是一怔,顺着声音瞧过去,只见从右边跑来两人,一老一少,不正是那天与自己联手除掉镜妖的那两位。此刻眼见那少女还好,但那原本气质非凡的老道士却像吸了风般,气喘吁吁,满脸慌张与焦虑,哪里还有半分超凡脱俗,一点鹤骨仙风的影子? 余年一见是老道士,赶忙迎了上去,拦在他们面前。 老道士正跑得焦急,被突然出现的余年吓了一跳,定睛一看,竟是桃源楼的小伙计,心头方宽,他又往余年背后望去,只见陆英朝与另一名四方山弟子尚在,便长长舒了一口气,停下来,嘴中絮絮叨叨:“翻山越岭烧香拜,灾难散尽福星来,求得平安登上仙!登上仙哇!” 少女呼哧呼哧喘着大气,手中仍紧攥着半个包子,嘴角可见几点面渣。 陆英朝这时走了过来,站在余年身侧,见这一老一少急如热锅蚂蚁,亦觉奇怪。 余年心中疑惑不解,还没来得及发问,那少女已经毫不客气地发起牢骚来:“全怪阿爹啦,一清早硬是为我算上一卦,说这几天诸事不宜,非得回四方山祭拜一下师祖避灾不可。” 齐南华开口向老道士问道:“哪一脉的祖师?” 老道士也没瞒着,“空蝉山。” 齐南华哦了一声,怪异地瞥了眼老道士,颇为惊奇地问道:“空蝉山啊,我可是亲自去逛过,就是自打我进宗门的那段时间起,那个山头上就已经是空荡荡的。” 齐南华回想当年他刚刚入得四方山的那会儿,还曾驾驭飞剑走到了空蝉山,本打算稍作休息,还对这个偏僻的山头非常好奇,心想究竟是哪位师伯在这个地方修行,可当他走到近前一瞧,瞬间大失所望,只见山头上乱草丛生,别说人影,就连最近有人来过的痕迹都完全找不到。 在道场中庭后方,能够看出曾经有一座富丽堂皇的正楼,可如今却已然化作阴森恐怖的废墟,二楼以上的偏殿都已经倒塌殆尽,而曾经供奉香火繁盛的香炉,现在也只剩下了半个身子,七零八落地破碎在地上,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香灰,几株茂盛的杂草伴着野花从香炉的残骸中生长出来,点缀如白雪。 齐南华俯首轻轻捡起眼前的碎石,显然这些痕迹并非大风大雨所为,亦非岁月的侵蚀,应该是在十年之前或者更久以前,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极其严重的事件,正殿遭受了波及,才会变得如此凄凉,当时年幼的齐南华默默思索片刻,摇了摇头,御剑再次起身离去。 齐南华捏了捏下巴乐呵着问:“这位一身仙风道骨的师长兄,瞧您年岁,恐怕比咱云琅峰的那位黑煤球师兄还老吧!况且在下在四方山交友甚广,却也从没见过您。” “你说的莫不是小景胜不成?”老道士陡然像是惊跳一般,转头望向陆英朝,眼神里似乎在热切地寻求着答案,惊奇地问道:“那黑豆精果真坐上那个位置了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