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没有见过什么叫诗与远方,周围的人都说那些都是不安分的贱骨头女人才去多想的地方。 平静地,没有危险地为养母、丈夫、女儿活着,不好吗?干嘛当贱骨头? 连曾经支持她读书的大姨都冷酷地念叨—— 嫁了人,孩子都生了,考什么学校、不顾家的女人都是贱骨头! 也别老想着调单位给大公无私的丈夫添麻烦。 平平静静、安安稳稳的平凡好女人一生,多好啊? 就好像这世上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她一点点强硬地塞进那个叫“贤妻良母”模具里。 进过那个模具出来的每个女人也许长得不一样,可本质都是一样的。 可她每次从“贤妻良母”的壳子里,抬头看向天空,都觉得有一种压抑而窒息的感觉。 或许,自己就像养母宁锦云骂的一样。 血液里就是个不安分的……不安分的贱骨头。 她是没学历没有本事赚钱……可她不是不想读书赚钱。 是她不能,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啊,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读书是女孩能改变命运的路…… 这念头一闪,忽然——“砰!” 那平静到压抑的前世生活瞬间被一把猎枪的弹子击了个粉碎! 火焰四起,她喉咙瞬间就被一个满脸血的狰狞匪徒凶狠地掐住了! “你个贱骨头,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,还想来闯社会?呐,看到没,这就是代价!” 贱骨头……贱骨头…… 喉咙要被生生掐断的痛苦,让她死命挣扎。 眼珠子里满是血丝,面容都扭曲狰狞。 她就当贱骨头怎么了! 这辈子她不但要当贱骨头,她还要砍死他!砍死他!! “呼啊——!”宁媛忽然猛地像个弹簧一样坐起来。 她浑身发颤,眼神迷离发直地到处四处摸索:“刀!我的刀呢!” 一只手轻按在她肩膀上。 宁媛浑身一紧,下意识就抓过桌边的一把热水壶朝着对方砸过去! 保温水银胆热水壶——居家旅行杀人行凶必备好物,你值得拥有! 但下一刻,她的手就被人擒住了,热水壶也落在了对方手里! 她这才愣愣地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不是匪徒,而是一个吓得半死的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。 那中年医生差点被醒来的病人开瓢,瑟瑟发抖—— “得,醒来就没事儿了,她身上都是皮外伤,还有就是脱力和受了大惊吓!” 太可怕了,他就上门复个诊,差点被病人砸死,这姑娘也太凶狠了! “她咽喉……”边上有清冷的声音问。 “被捏伤了,得好好养着,喉骨差点捏碎,吊水三天,今天最后一天,刚才已经打完。 “剩下就是服药了,记得一周内少说话。”中年大夫倒是细心叮嘱。 宁媛循声看向一边站着的高挑人影。 他穿着一身不该出现在八零年代内地的沙漠迷彩服,显得高挑又冷硬。 宁媛精神都有些恍惚,艰难地开口:“荣……昭……南?” 她的喉咙像被锯子锯开了一样,每说一个字都痛得很,嗓音也哑得厉害。 “是我。”荣昭南松开捏着她手腕。 他送走了大夫离开又折返她身边,给她倒了一杯温水:“喝点水,放了润喉药的。” 宁媛喝了水,火烧一样的喉咙舒服了点。 她环顾四周,想开口:“这……” “这里不是医院,你脱力和应激晕了两天,这是我住的军区内部招待所。”他坐在她身边,摸了摸她额头试体温。 宁媛忍不住又想问什么,喉咙传来被砂纸摩擦的痛:“……” 荣昭南说:“欧明朗、满花和华子都和你一样出院了,现在都住在这里。” 似乎她眼神一动,他就能知道她想问什么。 宁媛松了一口气,他们没事就好。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掌心包裹着纱布,身上也换了干净的全新睡衣。 荣昭南的声音淡然到理所当然:“我帮你擦洗和换的衣服,还有洗漱和处理便溺,你很干净。” 宁媛瞬间脸色涨红,难怪她周身清爽,嘴里甚至一股子薄荷凉香味道。 那是他最喜欢薄荷叶的味道,牙膏或者平时他都有习惯捏了点薄荷叶子放在嘴里。 她尝过,他嘴里常常都是那清洌爽气。 荣昭南看着在火场里凶狠的卷毛兔变成自己面前羞涩的耷拉耳兔,心里痒痒的。 宁媛忽然抬起泛红的小脸,先是看了下窗外,冬天黑得早,窗口时针指向了六点半。 她眼神有瞬间的恍惚,好像又回到那个火光暴烈、砍杀声四起的夜晚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