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还赖着不走干嘛,朕才开口就被你一条条大道理堵了回来!朕从前怎么没瞧出来,你对于这些大道理侃侃而谈起来,就连那些老大人都比不上!” “皇上别生气,其实刚刚那些理由都是糊nong元辅的。” 徐勋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,见小皇帝果然一下子抬起头盯着他,他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皇上,最要紧的是,帝嗣未明带兵巡边,朝中上下难免心里没底。您要是有十个八个儿子留在京垩城,臣肯定第一个跟着您走。” “你……” 朱厚照想起徐勋明年就能抱儿nv了,这下子顿时气结,指着徐勋的鼻子就说道:“你这算什么理由,照你这么说,朕一天没儿子,岂不是一天连皇城都迈不出去?” “皇上先别动怒,能否先告诉微臣,是谁建议的您巡边?” 瑞生这会儿已经将周遭所有内shi都带得远远的,因而,徐勋自然问得直截了当。朱厚照原本并不想说,见徐勋只盯着自己不放,他不禁气呼呼地说道:“没有谁建议,是朕做梦梦见父皇,父皇说希望朕建立不逊于历代祖垩宗的功业,所以朕才打算先去看看九边是什么情形,结果你就给朕泼这么一盆冷水!” “皇上这话可对刘公公提过?”见朱厚照摇头,徐勋便笑道,“若是皇上对刘公公说,只怕刘公公第一件事就是磕头劝谏,决计没有第二种可能。而且,臣只是说皇上今年不能去,又不是说日后不能去。如今已经九月,到了十月,北边滴水成冰,在这京垩城都尚且难以在屋外停留,更何况这九边沿线?走在外头,不说人,就连骡马也常常受不了天寒地冻……” 朱厚照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:“朕不摆排场,少带几个人不就得了,那样十天后就能出发,转个把月就回来,那时候天气还没那么凉。” “皇上,一国天子出行,纵使人少也至少得五千扈从,而这些人的随军饮食等等,全都得事先备办,万一被什么事垩故堵在了路上,那时候如何是好?而且,皇上是愿意如今就这么随随便便领一垩不上阵的兵走马观hua看一看,还是愿意异日领着雄兵,看大军塞外厮杀?” “这个……” “皇上,您要说服垩臣,说服太后让您出京,这功夫大了。与其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走这么一趟,让人在背后指摘,异日再想出去却难能,还不如等做好十全准备再行巡边之举。其一,练好兵;其二,朝政清明,您不在朝也能政令通畅;其三,近畿的匪患至少得全部消弭下去;而其四也是最要紧的,您得首先大婚,有个继承了您聪颖机敏的小太垩子坐镇朝中才行。” 朱厚照听着听着,虽觉得有道理,可仍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:“照你这么说,朕还得在宫里窝多少年啊!” 历垩史上大明朝前前后后那么多皇帝,除却当年的永乐皇帝之外,就只有宣宗登基之后曾经率军巡边,英宗曾经率军亲征以至于有土木堡之变,接着就是武宗朱厚照三番两次往外跑,又是带兵打仗又是南巡江南,其他皇帝都一步不曾离开过京垩城。此时此刻,徐勋再一次确定,朱厚照的本xing就是不肯憋在皇宫里的,因而只能再次循循善you。直到刘瑾回来,他才把这个艰难的接力bang直接塞给了刘瑾。 果然,老太监完全没料到这一遭,等醒垩悟过来之后,立刻直接跪在了地上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劝谏了起来,甚至还搬出了一个最直接的理由—想当初王振跟着英宗亲征,京垩城那些他亲近的太监可是都被那些大臣们一股脑儿杀干净了!直到这时候,朱厚照那一时起意的兴头方才被压了下来。 “早知道如此,朕还不如先大婚呢!” 等到徐勋出宫,便是刘瑾亲自送的。心有余悸的他从徐勋口垩中听到之前劝阻的经过,一时长长舒了一口气,连声说道:“亏你亏你,若真的是让皇上就这么做了,俺可真的是要棘手了。如今咱们立足未稳,皇上又没个后嗣,这要是有什么万一,别人可以名正言顺把所有罪过都推在咱们头上,咱们就直接找条绳子上吊得了。那些大臣无所谓,轻飘飘劝两句,或者闹大一些ji怒了皇上一意孤行,等出了事之后,他们反而巴不得!皇上登基以来万事不按常理出牌,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非议!” 自从刘健谢迁下垩台,韩文致仕,刘瑾和徐勋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剖心置腹地说过话。毕竟,两人如今看似声势大涨,但相比根深蒂固的文官们,仍然立足未稳,靠的是天子圣眷。因而,徐勋便笑道:“所以,遇到这种事情,咱们自然该同垩心协力。皇上虽是说因梦到先帝,这才生出这样的念头,可老刘你在宫里也请留心留心,万不能让人在这当口再蛊huo了皇上。 “俺理会得!” 在这种问题上,刘瑾自然不会放扣,打了个哈哈就答应了。及至把徐勋送到西安men,停住脚步的他拢着袖子站在那里,脸se却有几分惘然。今儿个李东阳暂且不算,他和徐勋同时想到了钱宁身上,又知道小皇帝必然会首肯,可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。而之后对于小皇帝的突发奇想,两人又是异口同声一样苦苦劝谏,再放到从前,这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更多了。 这要是他徐勋肯倾力一心助俺老刘,那该有多好? 刘瑾想着这念头,而上了宣武men大街会同了一干亲兵预备出城的徐勋不免同样想到,要是能和谷大用张永似的,让刘瑾仍然和自己一条心,他就真的该高枕无忧了。想归想,可瞅瞅人张居正和冯保把持朝政,张居正看似权倾天下,可相权却依旧受制于内权,他就知道这是奢望,倏忽间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。从阜成men出城之际,他就对一个马桥荐来的护卫吩咐道:“回头去一次马家,让马桥不拘什么时候有空,来家里见我!” 虽是出城,徐勋却只是到西山的左官垩厅打了个转,把大半护卫留在了那里,只带着曹谦和几个心腹策马循着山林小道进了一处山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