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刘瑾倏忽间改了主意,钱宁虽想劝说,可知道再开口就要得罪了人,因而只能闭口不言。果然,朱厚照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认可了此事,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对了,今天早上朕在仁寿宫见着了寿宁侯夫人,寿宁侯夫人提到,从前又是弹劾,又是当街痛殴寿宁侯的那个李梦阳被你下狱了?” 听到寿宁侯这三个字,刘瑾顿时为之一愣,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是,奴婢正好查到户部账目有些不对,正好是这李梦阳该担责的……” “寿宁侯夫人倒是火气大,让朕一定要帮寿宁侯出一口气,最好把人打发到什么穷山恶水去当官,就连母后也对这李梦阳颇有微词。”朱厚照此前压根没怎么听说过李梦阳这个人个,更谈不上什么好感恶感,可母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因而他思忖片刻,随即就开口说道,“这样吧,关他几天,然后贬出去。朕本想挑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让他去,不过也罢了,他一个从五品的京官,就贬到山西布政司经历司去当个经历吧,免得到时候有人啰啰嗦嗦说朕是因为母后而贬了他的官!” 山西?山东山西两淮和南直隶两浙这些缺可都是上缺!倒是七品经历确实算是贬…… 刘瑾固然痛恨李梦阳区区一个小卒也敢兴风作浪,可更大的目的是听说康海文采横溢,想要借此将人笼络到麾下,事情做成了之后再把李梦阳远远贬出去。可没想到,朱厚照这天子竟然知道了此事,还因为寿宁侯夫人和张太后的缘由金口玉言下了裁决,他顿时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。可皇帝说都说了,他总不好就此驳回,便赔笑应了是。 别人对小皇帝突然对一个小人物上心并没有多大感觉,而钱宁却忍不住斜睨了徐勋一眼,见其没事人似的站在那儿,还和谷大用轻松地聊着天,他想起王守仁此前谁都以为是死定了,偏是最后贬出了京城就算完,他忍不住生出了一个念头。 莫非是徐勋插了手?可李梦阳这种人孤高自赏,救了他也很难让其感恩,换言之,连科场上的座师都能得罪了的人,足可见其秉xing,徐勋费这劲干嘛? 说是赏雪,但朱厚照没有赋诗这种闲情雅致,刚刚滑过了雪,此时便索xing命人树起靶子来,吩咐雪中比箭。本不过是平常都有的比试,但因为朱厚照拿出了一件辽东所贡的紫貂皮坎肩作为彩头,自己又亲身下场,钱宁少不得卯足了劲头。果然,虽说是徐勋这些天泡在军营里,射术又有长进,朱厚照亦是成绩不俗,可终究比不上他自小习射,在这样的寒风中都是十箭无一脱靶,最后成功将那紫貂皮坎肩纳入了囊中。 至于其他下场的几个人都是走个应景,不敢和皇帝徐勋相争,因而最后一一赏过之后,朱厚照笑吟吟取下了右手的牛角坡形扳指,随手递给了徐勋。 “前一阵子你还输给了朕,没想到这会儿又让你迎头赶上了。你怎么用这个紫檀的扳指?还是牛角的好用,这个赏给你了,省得你到时候说送了三副滑雪板进宫,又陪着朕练了一阵滑雪射箭,最后却却什么彩头都没得到。” “皇上说笑了,臣是那么计较的人么?”徐勋自然而然取下了手上那个紫檀扳指,换上了朱厚照赐下的那个,随即笑道,“下一次皇上若是有兴致,咱们不妨试一试滑雪射箭。雪地里骑马不便,正好换个法子!” 听徐勋如此说,想起今天自己在滑雪上头的拙劣表现,钱宁心中一动,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se。等到散了的时候,他看见徐勋冲着自己招手,连忙快步上了前去。 “大人有什么吩咐?” “我问你,刘公公怎么突然想起了拿问李梦阳?” 钱宁偷觑了徐勋一眼,见其果然是有些疑huo,他心念一转,随即就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刘公公也就是因为知道韩文当初那折子是他起草的,这才出口气而已。如今皇上既然是把人打发出了京城,刘公公估mo着也只能暂时罢手了。” 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徐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,随即微笑道,“那你去吧,此去两淮和临清,挑几个妥当的人,别堕了你这新衙门的威风。” 等钱宁告退离去,徐勋才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。康海把刘瑾的帖子已经给了他看,他由此明白刘瑾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为笼络人才用上了这样的手段。钱宁若真的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,可要是知道……!。 ...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