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九十一章 顺藤摸瓜瓜自来-《奸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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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二汉被骂得狗血淋头,英耷拉着脑袋,但眼睛滴溜溜地注意刘瑾带来的人,却发现钱宁赫然跟在刘瑾身后,脸seyin沉得可怕。眼见得刘瑾骂讨他之后就带着众人慌忙掉头往灵济胡同方向去了,他僵立在那儿好一阵,心里渐渐有了些计较。
这要是单单为了玉堂春告一秤金谋害人命,刘瑾怎么会这么紧张,分明是因为那什么铜管地听的事。可他那叔父什么身份,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做这种勾当,那十有**就是钱宁出面,须知那一秤金前头养出来的摇钱树小楼明月,可是钱宁之妾!
他娘的,闹来闹去,他竟是好处没拿到却惹来一身sao,而且还白白挨了这么一顿骂!
“钱宁,你等着,咱们势不两立!”
尽管徐勋和朱厚照先行一步,但毕竟刘瑾钱宁是一路打马飞奔,钱宁又引着刘瑾抄近道,因而最终两拨人竟是堪堪在西厂门口相遇了。刘瑾滚鞍下马快步冲到了马车边上,亲自去伸手开了车门,又扶了朱厚照下来,这才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皇上走得还真快,奴婢这一路紧赶慢赶,竟是硬生生到这里才赶上……”
朱厚照一跳下马车就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倒是会凑热闹,这大晚上的居然特意跑到这儿来。西厂这院子可不大,没人供你们的夜宵!”
迎出来的谷大用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刘瑾和钱宁,这才笑道:“皇上这话说的,西厂虽说巴掌大的地方,但既然大伙来了,奴婢怎能不好好招待招待?”
徐勋见钱宁极其不自然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,哪里不知道自己先头是猜中了。
他当下便走到谷大用跟前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谷公公既是先把人带了回来,现如今可审出了什么?”
“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,我这个西厂厂公岂不是白当了?”谷大用冲着钟辉努了努嘴,见其拿着一张供词上来,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轻轻用手指头弹了弹这张薄薄的纸片道,“一秤金那院子里我带着她去了一次,眼看着那些人已经挖了下去,等回西厂之后不多久,我就哄她说已经挖到了第一具骸骨她立时开始百般求饶,一开口就要送我五千两银子,希望我能放过她。眼看着我亮出了刑具来她这才张了。,最初还一口咬定那些人都是病死的,可上了挡指之后立时就什么都招了。至于铜管地听么……”
谷大用有意拖了个长音见刘瑾虽是极力保持镇定,但依旧能看出几分不自然来,他正笑呵呵地要说话,就只听钱宁突然开口说道:“回禀皇上,微臣家中的一个shi妾,正是这一秤金从前捧出来的头牌入了我门中之后,也和她来往过几次。若是如今要查证这一秤金的罪行劣迹,不如把她也叫来问问。”
“嗯?”
朱厚照闻言一愣,正要开腔,谷大用却突然嘿然笑道:“我还想这一秤金怎会拿钱贿赂我不成,就把钱大人的名字说了出来,说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钱大人。我想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一档子事,却原来不过是区区一个shi妾!要我说,这都是她给自己脸上贴金又不是亲女儿,就算是亲女儿,卖了给人做妾就是断了母女情分哪还有拿着这一条说事的?”
倘若说话的是徐勋,刘瑾还能东拉西扯打哈哈,可此时谷大用虽是笑着说话,但其中已经带出了某种意味刘瑾就不由得有些犹豫了。要说当初东宫那些太监当中,和他交情最好的就是谷大用,可以说是穿一条ku子都嫌肥。哪怕是大伙都飞黄腾达了之后,别人在背后名堂不少,而谷大用虽和徐勋走得近,可对他别说落井下石,甚至还常常压制压制丘聚这些上蹿下跳的人。他要真的太不给谷大用面子,由是把人彻底推到了徐勋那一边,这就不合算了。
看到刘瑾没说话,钱宁不免觉得后背心轱糊糊的,求救似的去看徐勋时,发现徐勋亦是抱着手不言语,他顿时只觉得一颗心就和悬在半空中似的,要多难受有多难受。再见谷大用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,想起内行厂抢过西厂东厂不少风头不说,而且还把手伸到了这两边的地头上,他不禁越发忐忑,就担心谷大用直接把自己揭了出来。
这古怪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,谷大用突然打了个呵欠,随即就满脸惶恐地对朱厚照道:“哎呀,都是奴婢失察,竟是就在这大门口和皇上说枪……皇上里头请,刘公公平北伯也里头请,钟辉,快去让人拿最好的茶叶和泉水来!”
关键时刻谷大用突然来这一招,钱宁险些没吐血,眼看着刘瑾和徐勋一左一右簇拥着朱厚照进去了,直到这时候,他才体会到自己这左右逢源简直是冰火两重天。可此时此刻,倘若事情真的发了,刘瑾矢口否认,徐勋撒手不管,他转瞬间就会掉进深渊。于是,即便硬着头皮,他也只能跟着进去。
谷大用虽玩了一招拖延,可真的把朱厚照安顿坐下了,他便立时吩咐把一秤金提上来。见那个双手裹着纱布脸se惨白惨白的fu人在下头缩成一团,他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皇上,这个贱fu虽说心狠手辣,但我让人严刑拷打了一番,那些铜管地听倒真的是她的变态心理,没事儿在那儿偷听姑娘叫chuang。”
朱厚照虽说不好这调调,男女之间的事却也已经懂了,刚刚被谷大用东扯西绕听得云里雾里,这会儿听到最后的结论,一时脸都绿了。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抖得筛糠似的肥硕fu人,他便没好气地一拍桌子道:“够了,别说了,真够恶心的!今晚出来散心却碰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,联真倒霉!回头让刑部大理寺赶紧核实覆奏,尽快杀了这贱fu算完!”
等到小皇帝怒气冲冲出了门去,谷大用这才意味深长地看着刘瑾道:“刘公公,不止这一秤金的院子,其他几个地方的铜管地听,最好也让人赶紧拆了。这种事情是犯忌讳的,一旦被人捅了出来,那可不止今天这样的结果!要做事总得循序渐进,这样急功近利,可不像刘公公你的作风!”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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