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文王芒种筵邀-《帝凰东南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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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天儿的雨可是未停的,虽不比昨儿个夜里那般滂沱,可到底是寖了寒的,生怕他冻着了。

    “三哥哥,你这衣襟可都要开叉到肚皮了,当真不冷吗?”珺如窜出个小脑袋问道,这会儿正同她的四哥哥席铺而坐,身前乃是暖人的顶上吊炉,一阵火光燃过,自也是不冷了。

    “不冷。”文王还是同以往那般冷淡,抚着身前的书案便是端正了身子,眼下倒是颇为认真的赏着面前的书画。

    珺如亦是好奇的,又是挪了挪步子,继而探了探小脑袋,望向文王手中画像询道:“三哥哥,这画里的姐姐,可是那袖天女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文王这惜字如金的高傲样儿,却是同他过往的所作所为甚是不搭,瞧着倒似拒人于千里之外,实则不然,干的都是留情,滥情之事。

    文王留笑,六月飞雪,不识之人皆在四下议论着呢,都讲他是患了病的,无法颜笑,常年伴在文王左右的侍从,亦是未曾见过文王露笑,如此俊美的人儿,不苟言笑着实可惜了。

    “珺如姐姐,三哥哥,四哥哥。”门外的脚步声尚未停息呢,但闻一句话儿已是入耳,寻声瞧去,原来是燕无桃正跳着步子跑来。

    “呵呵,桃桃,咦?六哥哥呢?”燕无桃来了,却未见着陈译的身影,奇怪了,自己这六哥哥人呢?珺如如是想到。

    “译哥哥去拾艾草了,说待会儿要去去乏气。”燕无桃如实说道。

    去乏气不假,可更多的是想去去烦气,陈译这当子可是肠子都悔青了,彼时便该如实同姜禛招来的,卖什么关子呀,这下可好了,自己倒是想同她说明一切了,可人家压根便不见你了,憋屈,活该!

    南坊便是路台就学的书院,亦是墨坊,这会儿子姜禛亦是在的,东瞧瞧,西看看的,好不新鲜。

    都讲好书墨者,亦好文房四宝,她今个儿且算是大饱眼福了,什么晋时的石墨,东坡先生的挂肉案,范履霜的贺词,真真地稀罕呀。

    “这个这个这个,这个莫非,莫非……”惊掉下巴的人便是如此了吧,嚷嚷了好一程,终是未把话儿讲完。

    “呵呵,不错,这可是真迹呢。”路台轻笑道。

    “真,真,真,真迹?!”姜禛凝着眼前的一册书卷,膛目结舌道。

    眼前所见,乃是一册颇为破旧的半卷诗句,这字迹早是模糊了许多,却仍能观见纸上的一笔一划很是别扭,毫无书画的工笔,仿若孩提随意所书的一般,却是引得姜禛好一阵的惊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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