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张 满屋头的宝玉-《帝凰东南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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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转暮时的蝉鸣声儿渐起,衬着她那娇滴滴的话儿道出:“你欺弄小姑娘家倒是有一手嘛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你,我可从未欺弄过任何人。”将她的手腕轻抚而起,这次倒是温柔了颇多。

    “你!你!讨人厌的!哼!”见她这样儿到底还是露羞了,可再闻这话儿却是矫情了些。

    “抱歉,弄疼你了。”虽是道歉,但见嘴边的笑意亦是未曾落下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便好!”娇蛮的小拳头早是攥紧了,犹犹豫豫之间,却是化做了依附着他的拥抱。

    释怀便释怀吧,娇羞默默同谁诉,倦倚西风夜已昏,姜禛前些日方才书过呢。

    都讲栀子花开赤子心,这会儿瞧见亦是不错的,开的热闹,开的喜人,早是自院内爬出了萧墙,似是不待一般。

    过了门槛便是一片犹红犹绿的园林,倒是不差姜府的。

    这儿瞧瞧,那儿看看,姜婧可是同她的三妹姜禛一般,都好这花花草草,山山水水的,无事便会结伴而行,采花也好,嬉水也罢,皆是乐得自在。

    于花岸旁信手拈了支木槿,入触便是一阵滴答滴答地露珠落下,湿了手,亦凉了心,再嗅着似也酸涩了许多,到底是淌了水的,可还娇嫩着呢。

    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,杨泰初自是知晓其中道理的,欲得佳人心,可是急不得,当下亦是未做打扰,单单静候在她身旁。

    佳人执手待花,瞧着确是别有一番韵味的,沉醉间,杨泰初轻挪着步子,离她更近了许多。

    将伞掂量着又是抬高了些,二人的衣袖亦是蹭到了一块,隔着绵薄的细雨望去,竟是没来由的令人感觉亲密。

    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。

    姜婧尚在案前东张西望,似要寻见那宝玉一般,却见对头的杨泰初早是斟好了酒,置在了姜婧面前。

    他这点儿的小算盘,姜婧又怎会不知呢,酒酒酒,行来前便是一杯,而下又是一杯,那怕当真惦记上自己了,可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?姜婧如此想着。

    心头的话儿自是不会吐出的,但见她假作腔调道:“郎君,怎的又为小女斟酒呢?小女可是不好这口呢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姑娘这便有所不知了,饮酒暖身抒情畅兴,可是大有益处在的。”杨泰初讪笑道。

    “现下在这屋头内,可是暖和的很呢,这酒嘛,小女看便是不需了吧。”边说边是起身离了座,轻缓着步子朝杨泰初的身旁靠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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