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会议-《二零一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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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刘砚的安排下,最后一张纸条交到张岷手里。
紧接着刘砚果断出手,把决明塞进了自己的房间,交给他一本书,一叠报纸让他打发时间,蒙烽把午饭带了上来。
“别到处乱跑。”刘砚说:“这个给你。”
决明接过一瓶绿茶,那是刘砚先前从学校食堂带出来的,一直舍不得喝的饮料。
决明点了点头,拧开盖子,看了一眼,把盖子还给刘砚。
再、来、一、瓶。
刘砚哭笑不得,说:“你留着,以后说不定还能换。”
刘砚把全身汗水的衬衣换下,穿了件背心下楼,镶金牙的胖子阴阳怪气道:“哟呵,刘总管来了。”
刘砚看了他一眼,转入厂房,问:“森哥呢?”
一人指了路,胖子不即不离跟在刘砚身后,刘砚走到化工厂僻静处的中院,林木森躺在树荫的石椅下睡午觉。
“都安排好了?”林木森眼睛不睁,徐徐道。
刘砚道:“差不多了,我招了一个叫张岷,这个人很不错。”
林木森道:“我见着了,他上缴了半条烟,还有不少吃的,一箱药。”
胖子谄笑着上前,在林木森胸口摸来摸去,林木森拍开他的手,掏了根烟给他,胖子马上千恩万谢地退后,林木森又抽出两根烟,递给刘砚。
胖子的脸马上就黑了。
刘砚接过,问:“你安排他做什么?”
林木森坐起身,双手撑着石椅,说:“他说他什么活儿都能干,是退伍兵,又是医生,没事的时候我本来不想给他派活儿,但他自己想忙,我就把他和蒙烽编一队,去轮班巡逻。”
刘砚点了点头,不再说话,也不走。
林木森道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那句话却是对着金牙胖子说的。
金牙胖子说:“没事。”说毕悻悻走了。
胖子走远后刘砚才开口道:“他是什么人,你的手下么。”
林木森道:“不是,是市里一家餐厅的老板,本来我看他的场子,撤退那会,他把全部家当,存粮都交给了我,让我带着他走。多亏了他的米面粮食,大伙儿才撑过最开始那段时间。你是聪明人,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”
林木森眉毛动了动,刘砚回避开这个问题,又说:“张岷是医生,我师姐是学化学这一块的,研究生念的生物工程,对这次丧尸爆发的原因,他们说不定有点自己的见解,你想听听么?”
林木森抬眼道:“外头已经变成这样了,那些丧尸从哪儿来的,怎么来的,又关我什么事?当前任务是活下去,懂么?”
刘砚道:“我觉得,咱们起码得知道,它们为什么会活动,受什么样的活动限制,弱点在哪里,习性是朝什么地方迁徙。”
“温度,湿度,环境对它们又有什么影响。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如果能找出里面的原因,说不定会少死很多人。”
林木森无所谓道:“那么就听听吧。”
刘砚道:“吃完晚饭后,我让我觉得靠谱的人集合起来,大家开个会,再来叫你?”
林木森缓缓点头。
蒙烽与张岷拄着各自的枪,倚在溪旁的石滩外,黄昏的夕阳光线在鳞波般的水面上滚动,哗哗带往下游,秋高气爽,蔚蓝长天皓皓一片。
张岷被分来与蒙烽一组,今天是第二天合作,值下午三点到六点的班,预防有丧尸顺着河流飘下来,再突然上岸。
张岷带着一副露指军用手套,埋头检视自己的钱包,里面是他与决明的大头贴合照。
蒙烽也换上了全套耐磨的迷彩军服,外套里防热,只穿了件薄薄的背心。
蒙烽:“你说他们这些军用设备是从哪里来的?”
张岷摇了摇头,十分迷茫,林木森再强悍,也不敢公然打劫军车才对。
“配备不算太齐全。”张岷说:“枪只有六把,子弹稀缺,看样子像捡回来的。”
蒙烽唔了一声,又道:“那是什么?”
张岷笑了笑,翻开钱包给他看,里面是决明做的卡贴,两张Q仔Q妹的情侣信用卡。
蒙烽说:“那小子是你……哎?兄弟,这看上去不像两父子啊。”
张岷尴尬笑了笑:“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。”
蒙烽蹙眉打量张岷,张岷道:“你们也是,对吧。”
蒙烽说:“明白了,你也是。”
张岷欣然点头,与蒙烽暗号般的对上,二人距离拉近了不少,蒙烽问:“你家小子……他没父母?”
张岷解释道:“我刚退伍那会老爹去了,家里没亲戚,空有点手艺,申请不到牌照,也不知道做什么好,每天在老家上山采药,再倒腾给收中药材的铺子。有天在山沟里就发现他了,刚好那谷里是个长决明子的地方,就起了个名字叫决明。”
蒙烽道:“没身份证明?没找公安?”
张岷茫然摇头道:“什么也没有,脑子还撞坏了,救回来以后过了三个月才开口说话,后来进省城的大医院给他看过病,骨龄知道他差不多十一,我托在派出所的战友到处打听,也没寻找失踪人口的,最后熟人给办了个证,就落户了。”
张岷嗨一声,自嘲地笑道:“没有的事,没那心思,只是他粘人得很,总粘着我,哥们还不敢……嗯,光是相依为命,不提了。你家那小子呢?你俩过得还成吧?”
蒙烽没好气道:“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,你说呢?”
张岷笑了笑,安慰道:“好好过日子,以后还长着呢,大家都活着,就该开开心心的。互相扶持。”
蒙烽缓缓点头。
“哲学家。”刘砚忙完一天的工作,出来河边散步,穿着件背心,过膝的七分裤,斜斜背着个挎包,懒懒游荡过来,问:“在做什么?”
谢枫桦推了推眼镜,笑道:“在谈论你,你主宰了这么多人的命运,谁又来主宰你的命运?”
刘砚双手插在裤兜里,无所谓地一耸肩:“我没有主宰任何人的命运,只是他们分岔路上的一个路标,该留下还是该离开,是早就注定了的事。我只是告诉他们该往左,还是往右。你见着出来巡逻的两个高个子了么。”
“在这里。”蒙烽道:“领导有什么指示?”
刘砚过来坐下,张岷抬眼道:“决明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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