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第三十三下-《咬上你指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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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时拎着黑色背包,单肩挂着,“嗯,帮我谢谢柔姨。”

    坐上去往汽车站的公交,陆时点出通话记录,拨了个电话回去。

    接电话的是一个粗哑的男声,“喂?”

    手拉着吊环,陆时盯着窗外缓慢移动的街景,问,“确定吗?”

    “八成的几率。”

    电话里的男声说得保守,“时间隔得太久,不好查。这一次查到的地址,比前几次都靠谱不少,但我也没办法完全保证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就是,我查到的这个婆婆,脑子不太清楚,能不能问出什么,全得看天。陆时,你别抱太大希望。”

    公交车开得慢,摇晃间,吊环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。

    隔着玻璃窗,能听见外面的喇叭声,“甘蔗甘蔗,十元一袋,十元一袋……”

    陆时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,他低着嗓子,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谢,我收你的钱,帮你办事,理所应当。”

    乘公交车到汽车站,陆时坐上去往一个叫夏里县的大巴车,又转了两趟车,最后到了一个叫夏丽镇的地方。

    按照手机上收到的地址,陆时停在一个小超市前。

    超市门口,是蓝色的大牌子,写着“曼莉超市”。

    超市面积不大,货架紧凑,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。门口放着一个摇摇车,通着电,闪烁有红绿色的灯光。

    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三四十岁、穿黑色裙子的女人,正在玩儿手机。

    陆时进门,开口道,“你好,我找王珍淑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妈,你是谁?”

    夏丽镇前后只有两条街,没什么人来往,偶尔能看见有老人坐在路边闲聊。看见面生的陆时,均会投来目光。

    黑裙子女人自我介绍说叫李曼莉,她拉下小超市的卷帘门,锁好,带着陆时往巷子里走。

    “我妈前些年,还总是念叨,说她年轻点儿的时候,给有钱人家做过保姆。我还不太相信,就她做饭那个水平,哪个有钱人家会找她做保姆?”

    绕过一堆建筑垃圾,李曼莉笑道,“没想到还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陆时话少,听李曼莉说话,时不时应上一声。

    从一面写着“坚持可持续发展”的砖墙前经过,两人停在一个独门小院儿前,李曼莉掏钥匙,打开院门,扯嗓子喊了一句,“妈,在哪儿呢?有人找!”

    “曼莉回来了?”

    一个老人从门里跨出来,扶着门框,站住,“谁找我呢?”

    李曼莉指指陆时,“他,说是姓陆。你不是老说,你以前在有钱人家当过保姆吗?人孩子找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王珍淑在门口的藤编椅上坐下,“姓陆……陆,”她隔了十几秒,才道,“你是陆夫人肚子里那个孩子?”

    李曼莉端了一张椅子给陆时,又问陆时要不要倒茶。

    陆时礼貌拒绝了。

    他回答王珍淑的问题,“嗯,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面前的老人,放慢语速询问,“您十八年前,在s市,你照顾过一个孕妇,对吗?”

    问出这个问题时,陆时甚至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心里绷着的那根弦,轻微地颤了颤。

    王珍淑点头,“对,照顾过。那个陆夫人啊,喜欢吃我做的酸辣土豆丝,怀孕了胃口大,一顿要吃一大盘。”

    陆时嗓子有一点干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妈妈。您,”他放平语气,“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王珍淑回想,“人老了记性不好,我就记得,陆夫人学问好,喜欢看书,还会打电话,跟别人讨论问题。我没文化,听不懂。陆先生忙,晚上回得晚,陆夫人就一边看书一边等,怎么劝都不听。”

    人老了,回忆起来,都是些细碎的琐事。

    陆时问,“他们感情好吗?”

    “好,非常好,很恩爱。陆夫人怀孕,脚水肿,穿鞋子不好穿。陆先生回来,给她穿鞋,还给她捏脚。浴室里的防滑垫,也是陆先生特意买的,照顾的精细的很。”

    王珍淑又看向陆时,“陆夫人还说,等孩子生下来,给我也抱抱。可惜我没等到,我家里丈夫重病,我赶回老家,临走,陆夫人还给了我不少钱,这都是恩。”

    “您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什么时候……哦,我是在陆夫人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走的,那时候,她挺着大肚子,站门口送我,笑眯眯的,让我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王珍淑说话就不太清楚了,一会儿说厨房里火还烧着,一会儿又说天都快黑了,曼莉怎么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李曼莉从旁边过来,“妈,我早回来了,又忘了?”

    她抱歉地转向陆时,“老人家,年纪大了不太清醒,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陆时坐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直到李曼莉扶着王珍淑回房间睡下,他才认真道了谢,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从夏丽镇离开,陆时坐大巴到隔壁镇上。

    天太晚,没有回夏里县的大巴。他在车站附近,找了一间旅馆住下。

    周一一大早,楚喻拎着空书包到了教室。

    他后桌的位置空着,楚喻看了一眼,莫名感觉,心里有点失落。

    章月山见他就问,“陆神请假了,什么事儿啊?”

    楚喻神情恹恹地,坐下后,手撑着下巴,语气慢吞吞,“班长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章月山又打量楚喻,“校花,你这是……又犯病了?”

    “什么犯病?”楚喻瞪眼的力气都没了。

    他从昨晚凌晨开始,全身的低热就起来了,难受的睡不着。

    等早上起床,心脏“砰砰”的声音一下一下的,震得他耳膜疼。太阳穴两边的血管,更是要爆炸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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