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chapter49-《亲爱的弗洛伊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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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甄意:“......”

    你到底是来干嘛的?

    刚要发作,却听有沙石下落的声响。

    外边有人往酒窖里倒泥土。

    警察?不对,警察该用灭火器......是......

    甄意猛地抬头:“我就知道你有办法。”说完,又埋头到他怀里,蹭了蹭,那小声音,那小眼神简直崇拜暧昧到露骨,满眼星星,写着以身相许。

    言格:“......”

    外面的人很快用院子里的泥土铺出一条路。

    酒窖里烟雾弥漫,言格扶住甄意往外走。甄意被烤得浑身发热,头脑发晕,眼睛熏得张不开,只一个劲儿偎在他身边,跟着他坚定而稳妥的脚步。

    身旁忽然一声爆裂。

    甄意扭头,见木头烧裂开,裹着火焰,朝她砸过来。

    她甚至来不及考虑,就被猛地推开。余光里,灭火的那些人全一脸惊愕盯着她身后,迅速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哪里猜不到,恐慌地回头。

    言格半跪在地上,衣衫左手臂上烧出一个大洞,那架子早被其他人踢去一边。

    甄意肉跳,冲过去:“我看看!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看的?”他身子一侧,右手拎着她的浴巾,绕个圈把她裹紧,手搭上她的肩膀,固定住,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话没完,剧烈地咳嗽了几声。

    出了酒窖,下楼到客厅。

    几个男人肃穆地立着,不远处可以听到警笛响,司瑰立在沙发旁盯着崔菲,见甄意出来,赶紧来查看,大大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崔菲面色惨白坐在沙发上,看到花脸又狼狈的甄意,抬不起头;倒是戚红豆,极其安静而平静。

    她打扮得像公主,鞋子是爱马仕,裙子是d&g,连发带都是香奈儿。只是,她的哥哥姐姐甚至齐妙都长相出众,唯独她长得......像戚行远老了精子质量下降。

    甄意不由得再度打量戚红豆,她长得,真的非常令人不舒服,额头扁平,颌骨巨大,颊骨同耸,头骨及脸左右不均,眼睛略斜,头型也奇怪。

    甄意莫名心惊,忽然想起她看过的一个词:天生犯罪人!

    出了门,甄意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因为你早知道是戚红豆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言格声音很低,步履缓慢,压在她肩上的力度也加重。

    “那不早说,非等我快烤熟才从天而降,你大片看多了吧,还是说你想吃我?唔,想吃的话,不用这样,说一声就行了呀,你又不是......”她又开始话痨。

    “甄意......”他气若游丝地唤她一声,

    甄意肩头一沉,脚发软,差点儿摔倒。

    片刻前,他头一低,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甄意惊地扭头,他的头垂在她肩上,双眼紧闭,脸色惨白。

    “言格!”甄意飞快转身抱住,可力气不够,他整个儿沉下去,把她压弯,“言格,你怎么了?别吓我啊!”

    之前卡车撞来时,他为了救她,受的伤并不轻,却没告诉她......

    罪魁祸首甄意坐在病床边忏悔,守着言格的那些人里,有个对甄意格外不善,他说,言格本来被车蹭了,伤得不轻,非要跑去旁听。

    庭审后听说她要去自首,又去陪着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折腾够了,天都黑了,人都到医院了。

    担心有激动的公众因为新闻伤害甄意,叫人盯着,结果盯她的人说她开车往度假村去了,于是......

    病床上的言格,脸色苍白如纸。昏睡着,眉目沉寂,没有一丝痛苦之色。他一直都是这样,连病痛中也是清静的。

    甄意伏在床边,手指搭在他手心,轻轻画圈。他掌心纹路分明,爱情线没有分叉,一路到底,很长很长。

    她描摹那条线,嘀咕:“明明那么在乎我,为什么要保持距离呢?”

    言格清醒时,就觉手心痒痒的,像虫子在爬,又像羽毛在挠;目光落到身侧,看见甄意的脑袋,背对着他,趴着对他的手心吹气说话。

    她真的是个话痨,心情不错时,一张嘴就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比如此刻,她就心情不错:

    “......他们说不准,但我觉得很准啊。你手上的爱情线那么长,说明你是个长情的人,我的也是,比一比。”

    言格感觉到,她把他的手抚平,小小的手挨住他的掌边,慢慢阖上,紧紧摁住,贴合。

    她探头看:

    “诶?你的比我的还长,怎么可能?哦,因为你的手比我大......唔,还是说这条线不代表爱情,而是代表小丁丁?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他病成这样,她居然心情很好。

    她摁住他的手,拿手指一段一段丈量,他不明白。她停下来,自言自语:“笨,干嘛要量,又不是没看过有多长。”

    有种未经考量的说法:男人手掌的长度与那里成正比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说法她也信?

    言格适时动了一下手指。

    “你醒啦?”甄意吓一跳,像受惊的小熊。

    他漠漠的:“没,回光返照。”

    还有心情说反话,看来好了。

    甄意立刻耷拉下头,坦诚错误:“对不起,害你为我冒险,我错了,请你原谅。”话说得像背书般诚恳,其实没点儿歉意,说到一半便咧嘴笑,

    “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听上去还是你赚了。”他看得出,她此刻很开心,嘴角始终四十五度上扬,眼底眉梢的笑意收都收不住。

    言格些许恍然,原来这样她就会开心。他倒不觉得冲进火场救她是多值得称颂的事,但她竟开心成这样,笑得真傻。

    手还被她握着,言格轻轻抽了一下,没动静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松手?”

    “我在和你的手说话呢。”她摸摸他的手,像给动物顺毛。

    “我在这里,和它说什么话?”有时,他真搞不懂她的思维。

    “对你说话你都不听啊,手连着心,这样你就会听进心里去。”甄意寻常说着,一点不难过。

    言格默然。

    他哪里没听,分明每句都听进心里去了。

    如果她现在提问,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时候她对他说了什么话,他不用思考就能精确地回答。

    甄意摸着他的手玩,心毫无预兆地一动,低头在他手心印下一吻。她的鼻息喷在他手心,湿润,潮热。

    他没动,也没收回手。

    手指动了动,想碰碰她的脸。太久,太久了,他却还记得她脸颊的触感,轻柔的,滑腻的。

    很想,去触碰。

    敲门声打断。

    三下。

    “是言栩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下一秒,言栩和安瑶一起进来。

    甄意打招呼:“嗨,言栩。”

    言栩原本选择性地只看言格,突然凭空被甄意点名,跟受了惊吓的小狗似的猛地站住,黑眼睛直直愣愣看着甄意,处理了几秒,木木地回应:“哦,甄意。”

    甄意也不为难他,看过去:“安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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