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从何来(65)三合一-《敛财人生之重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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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氏整个人都傻了,怎么被扶出来带上马车又被带回来的都不知道。
直到坐在自家的炕上,男人将一杯热水给递到手里,她才彻底的缓和下来,然后看着自家相公,‘哇’的一嗓子给哭出来了,“我不是……我不是那样的人!你信我……我不是!我就是……我就是……”
金老二坐在她对面,“我知道,我知道娘子不是那样的人。娘子对爹娘孝顺,对哥嫂敬重,对弟弟妹妹关爱有加。楚家生你养你,给你找了好亲事,又陪嫁了丰厚的陪嫁,这是恩。人得记得恩,因而,为了这份恩,你都想尽力。别管成的不成,你尽力了!”
楚氏越发哭的可怜。
“可如今你也看到了,自从进了金家的大门,楚家便不再是家了。你一身的荣辱,不再与楚家相关。相反,你跟金家绑在一起,生死都只是金家的人而已。如今,出了金家的门,你可有去处?”
天地之大,竟无容身之处。
金老二叹了一声,“回头,去给祖母和爹娘认个错。然后带上二两茶叶,上嫂子弟妹那里都走动走动,事情就揭过去了。明儿我去问问相熟的朋友,找个知根知底的厨娘放后灶上,哪怕不是买,就只雇呢,也好叫你轻松些。”
夫君只是温和,可这种温和在这种时候,叫她显得尤其炙热。从里冷到外的心,一瞬间热乎乎的。男人起身,“呆着,我去给炕下再添把柴火!”
楚氏愣愣的环顾这个不大的屋子,这以后就是家了!除了这里,她便再没有家了。
她洗了把脸,没有犹豫,去给长辈认错去了。啥话也没说,往地上一跪,老太太就叹气,“起来!起来!”
楚氏的眼眶又热了,愣是被逼回去了。
老太太拉了她坐在身边,对发生了什么事只字不问,只说承恩侯府过几天又待客的事:“你说我穿什么好?其实我不爱去的,可你大姐这好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出门,我不去瞧瞧又不放心。”
楚氏一时没反应过来,就道:“四弟妹给您做的那间大氅就不错。”
“会不会太艳了?”老太太一脸喜色,却又问的小心翼翼。
“不会!四弟妹那件衣服的配色配的是极好的。”有时候胡乱穿,但偶尔又那么几件,搭配的却极好。
那些好的,都是四爷帮着给配的。这个别人也不能知道。
在这边说了好一会子出门的穿戴,去了公婆那里,公公不多言,倒是婆婆,不等她说话就说起了厨子的事,“别去外面找了,把咱家后厨的人,先调一个给你们。”这些人都是给家里的下人做饭吃呢,手艺不算特别好,但肯定家常饭大锅饭没问题。人没那么多了,灶上挤出一个人来也成,“我瞧这闹腾劲儿,估摸着三五个月是闹不完的。后厨不比别的,生人用着不踏实。”
那倒也是!
不等楚氏再说话,周氏就把人打发了,“回去想想要哪个,明早一起来就过去喊人去。”
楚氏去王氏那里,带了二两燕窝半斤冰糖,去刘氏那里,带了一只风鸡二两茶叶,这两人就像是啥也不知道似得,只说是偏了她的东西了,又跟她商量去看大姑姐要带什么东西。
去林雨桐那里,并没有带多贵重的东西。把存着的一罐子酸梅子带着,面对林雨桐的时候讪讪的。
四爷叫了老二去次间的书房说话,外面留给妯娌二人。
林雨桐倒是不避讳这个事情,跟楚氏交代清楚,“公主是请我来做女卫的副将的!”
楚氏愕然的抬头,就听林雨桐又道:“我拒绝了!”
这么大好的好事,为什么拒绝?
林雨桐只就事论事,“这么赶早的成亲,就是为了不想去女卫。都躲到这份上了,人家还找来了,你说为了什么?”
必然这看上去的好事一定不是好事!
楚氏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,不是说你们关系莫逆吗?事实上你们的关系看上去真的非同一般。
林雨桐就失笑:“跟皇室中人……交朋友?”
他们不需要朋友,也不能有朋友。
凡是人家说跟你是朋友的,前提是你得知道这个度在哪里。
便是真正的好友相处,都得讲究度,更何况是他们。
“说起来,二嫂也是刚巧赶上了,并不是说永安想维护我或者如何。她便是跟我翻脸,也不会叫外人知道。她甩袖而去,怒气冲冲,但出了门,她得叫人知道,便是我俩翻脸,那也是闹着玩的。”
这又是为什么?
“因为副将叫做乔药儿,就是那个汝南王府的姑娘。”
“告发了亲祖父,把一家子送到大牢里的那个姑娘?”
是!
楚氏的脸更白了,“她……做了副将?”
“对啊!这么大的功劳,宫里总得有所表示的。”
这样的人,心得狠成啥样?想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。可这跟公主的这个举动有什么关系?
林雨桐就笑,一笑就露出白亮亮的牙齿,“一正一副之间,必然有权利争夺。她们背后分处不同的阵营,各自带着不同的目的,共事的时候,必是要有争执的,你争我夺之间,永安并不能保证,她一定能赢过乔药儿……”
楚氏瞪大了眼睛,像是受到了惊吓,“她不是公主吗?”谁敢得罪她!
林雨桐哈哈就笑,“所以二嫂,这便是你不懂的地方了。权利这种东西,微妙的很,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。乔药儿敢接这个位置,一定是有恃无恐的。永安瞧不出深浅,就想找个人来分担分担。”说着,她无奈的一叹,“说好听点叫分担,说不好听点,就是想找个能掣肘乔药儿的马前卒,探探乔药儿的底。而恰好,我跟乔药儿的关系复杂,有亲缘,有恩也有仇,乔药儿忌惮我,也忌惮我身后的郡主府和毅国公府以及……庙学,这就是永安能登门的原因。”
楚氏把这话搁在肚子里转了几转,感觉还是好复杂的感觉。这些事情离她太远了,以前别说见了,听都不曾听过,“是我莽撞了。”
以后见了这样的事得躲开,她这次是真怕了。
林雨桐也郑重的道:“这些人打交道时要慎重。他们笑着对你,不一定是喜欢你,只是刚好要用你。他们对你哭,不是真的可怜,也许你转过头,她收了眼泪,背后就给你一刀。所以我说,这些复杂的事要远离,‘太平’二字最最要紧。”
楚氏这回真记住了,一时讪讪的,之前提那样的要求,着实过分了。她从没想过,她们所谓的关系好,是这么一种好法。她不好意思的笑,“之前还听闻,公主要下嫁毅国公府……”
林雨桐只笑笑,却再不说这个话题了,围着拿来的酸梅做话题说了一会子,金老二从里面出来了,两口子这才告辞。
这件事就像是一阵风刮过去了。
林雨桐之前还想着永安出去会不会对自己有孕的事大家宣扬一翻,或者干脆大张旗鼓的来送贺礼,她对这样的事都有了心理准备了。然而,永安并没有这么做。
四爷连着出去了几天,回来总有消息。女卫开始选拔了,永安和乔药儿都已经上任了,只副将确实有一个空额还继续空着。
林雨桐就问:“外面可还有自卖自身的?”
四爷看桐桐,“怎么会这么想?便是淘汰了,可她们的身契不是已经给朝廷了吗?”
啊!对!身契给朝廷了。
这些可是女人,女人便是不能成为女卫,也一样有很多用处。
林雨桐就看四爷:“别是把人送到西北?”
八九不离十!那边常年的男多女少,肯定是要出问题的。要说起不人道那是真不人道,可这般的迁移分配婚事,就相当于完成了一次人口迁移。人口迁移放在人生历史的进程上,是有积极意义的。
两人对视一眼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去西北安家过日子和为奴为婢比起来,孰优孰劣,只有当事人知道。
夜里睡下了,听见不远不近的,像是谁家的大门被拍打着,一下一下又一下的。听见大房那边的门开了,四爷也就起来了,林雨桐蒙着被子哼唧,最讨厌大半夜的折腾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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