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正文客从何来(96)三合一 客从何来(74) 给予银钱上的支持,是最重要的支持之一。 这银钱怎么来?还得四爷出去挣去。等夏日来的时候,京城里低调了出现了不起来的铺子,叫做翡翠阁。 这家铺子的掌柜的姓韩,据说就是早前外城的一个牙侩,为人倒是不坏。早这周围做买卖的人家,自打这铺子开始修葺,就一直关注着呢,谁都怕抢生意。再加上今年这生意不大好做,人心惶惶的,伙计都快养不活了,可就在这个时候,这个铺子开业了。连着好些天,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,瞧着这掌柜的也不急不躁。 一样做珍宝首饰的铺子掌柜打发人去瞧过,自己也过去看了看。不能说东西不好,人家那东西是真好。如今天热了,那铺子挂着一水的碧莹莹的首饰摆件,打眼一瞧,就觉得凉爽了两份。 可这东西再好,没人认也是白搭。因此看也就看了,心道,这是哪个二百五东家做的营生。 韩北关这人吧,牙侩出身,跟人打交道那是伏低做小惯了的。因此瞧着跟谁打交道那都是小心谨慎。四爷说不用叫人知道东家是谁,他就不说,只说是家里的小爷闹着玩的。他过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,搭点时间,挣钱不挣钱的,倒是在其次。 得!大家就觉得这神秘的东家不是哪个高门大户,就是那个商贾巨富。再瞧瞧,人家掌柜的就是一套茶具,摆在店里一天一天的带着伙计摆龙门阵,从不出门兜揽生意,真就不着急。大家瞧了两天热闹,谈乱了两天翡翠,就直接把这个事情扔过去了。 除了个别知情的,大家真就不知道这玩意的主家是谁。 就连金家也不知道。韩北关原先是个牙侩,这个家里人知道,其中的渊源大家也明白。后来说是不干牙侩了,被聘去做掌柜,是谁家的掌柜的家里也没人问,反正金家交朋友比较杂,进进出出的,不甚在意。大概齐知道这是珍宝的,听过也就算了。毕竟自家那老四,不是玩金石,就是画什么图样。靠着图样挣钱也不是头一次了,他有是个在金石之道上肯下工夫的,有韩掌柜这样的掌柜找,有什么可奇怪的?老交情了嘛。 韩北关瞧着云淡风轻,可也着急了,自从开了门,一旦营生都没做。倒是库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料子,都是开好的,只说再等等,再等等,可到底是在等什么。 等什么? 等行情,也在等机会。 如今翡翠这玩意没那么追捧,做这个生意的,独此一家。这一行业里,没有什么情况。但是如今这大环境这般萧条,不是还得等嘛。 等啊等的,等到王氏和刘氏出去买夏布回来,满眼的兴奋,“弟妹,你知道吗?庙学下来人在街上,敲商铺的门,叫大家只管安心做营生,说是有他们护城,城安然无恙。今儿街上可热闹了。” 刘氏灌了一杯茶,也跟着道,“可不是咋的?!别人再说我是信不过的,天庙说话了,那还能有错?!” “那可不咋的?当年天庙那可是有移山填海之能的。他们说无恙,那必然是无恙的。”王氏双手合十,不知道跟谁祈祷,“庙学里好些跟仙子似得姑娘都出来了,就在街上,轻言细语的,哎哟……可人家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叫人信服呢。这以后呀,晚上想去外面转转,也是使得的。这半年,当真是把人都快逼疯了。”说着就拉着林雨桐看新买的布,“算着日子,大姐这月份可不小了,我寻思着,将来满月给孩子做啥?大姐也做不了衣裳,咱这手艺不好,绣花不成,不如侯府,但好歹是自家做的穿里面,舒服自在。” 林雨桐也跟着转移了话题,“原来是出去买这个布的,怎么不早说。我这里收着好些这个布呢,颜色比外面卖的还鲜亮些……”说着请了两人,又请了周氏来,翻箱倒柜的把布料给翻出来,商量着这小衣裳该咋做的事。 林雨桐一边应和着这边,一边也知道,找自己要钱的人很快就会上门了。 吴六娘能说动这么多人跟着从上山下来吗? 不能! 那么,她是谁的人呢?她是那个老娘娘――谢流云的人。 正说着话呢,门房打发人来说,宫里来人了。 来的是乌云,“公主怎么舍得你出来?” 乌云抿嘴笑,说话的声音比以前大多了,“公主说,别人那里就罢了,只您这里,她自己不能来,但必须打发我来,这是给您的帖子,公主的及笄礼请您为赞者。” “荣幸之至。”林雨桐笑着接了帖子,“若是需提前过去的,告知我一声便是。” 乌云微微收敛了笑意,低声道:“只宫里和宗室而已,没有大办的意思。” 不大办? 乌云看了林雨桐一眼,“乡君不是外人,告知乡君也无妨。庙学的老娘娘前几日打发人来说,她想回宫主持这及笄礼。” 原来如此! 说起来,这位比起宫里的太后更加的明正言顺。如今说要回来主持公主的及笄礼,这就是要以家中长辈的身份出现。 天庙前脚安定了人心,后脚就跟皇帝要好处,林雨桐心里不由的发笑,这要丁是丁卯是卯的算起来,是够宫里喝一壶的。听着意思,这次是皇帝选择了妥协。你要来可以,那就来吧,大不了不大办了。 想想都知道永安有多憋屈。 按照皇家礼仪,大公主及笄,京中四品以上的命妇,都是要进宫朝贺的。如今成了摆桌家宴就完事的事了。大户人家很少见到有这么敷衍的。 林雨桐了然,亲自送乌云出门,“回去给公主宽宽心,就说如今这情况,个人给大局让路,别为这个吃气。这边少点,那边多要点。有什么想要的,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跟皇上张口要呀!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。” 乌云忍着笑意,一一都应了。林雨桐看着她上马,目送她离开。 及笄礼,林雨桐拿了一套春带彩,开出来的料子不错,但玉师傅做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,她也没另外去挑,选了这么一套带着就罢了。孙氏必然也要去的,她带了一盘子玉石雕刻的桃儿去的。 果然,家宴就真的只是家宴,连承恩侯府也没参加,这叫孙氏和林雨桐都有些尴尬。 这在汝南王府倒了之后,尤其如此。 眼前坐着的,除了宫里的,就是郑王一家,长公主一人。 孙氏和林雨桐敬陪末座,都有点后悔,来干嘛来了。 都入座了,谢流云才进了大殿。她今儿不再朴素,黑色宫装肃穆威严,一头白发盘起,九凤金簪盘旋其上,尊贵非常。 这么一进大殿,众人不由的愣了一下。太后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,指着谢流云。 谢流云轻笑一声,“这凤冠,乃是当年先帝亲手所赐。图样为先帝所画,将作监监正亲手打造,如今,将作监里还有记录。先帝的起居注,应该还在。当年先帝言说,此凤冠赐给真正能母仪天下之人。”她说着,便一步一步走了上去,看着端坐高位的太后,“你当年说,我在宫中一日,你便服侍我一日。这些年,看在陛下的面上,我对你一忍再忍,可你要知道,我忍的不是你,是皇帝!她是我的弟子,我的学生,我不管,皆因为觉得他能是明君。可若是一个明君,处处要做一个孝子,顾忌的不是天下子民,而是那个年老之后越发放纵的母亲,那这天下,你们当还能做几日?!” 皇帝坐着没动,“先生,您过了。” “叫我先生?!”谢流云哈哈一笑,“当年的先生管不得帝王,可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后呢!”北燕帝站起身来,坐在身边的皇后也不由的起身,看向那个不用浓妆,年迈却依然闪耀的女人,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敬畏。 谢流云的表情一下子就和缓了起来,重现扭头看向那位太后,“梁南珠,你该出宫看看,看看当年先辈一手打造的北燕,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?!” 太后的脸阴沉着,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呵斥她了,尤其是直呼其名。 北燕帝却明白,自家这位先生修身养性这么多年,一直隐忍不发,是因为没有机会。而今,机会来了。一乱她不动,二乱她还不动,等到了人人惊慌,户户惧怕的时候,她来了。 天庙出面安定人心,然后她来了,以这样的姿态回来了。 她能进宫,能在宫里这样出现,这说明她在宫里……有人帮她!很多信息,传到自己耳里的时候,都被人为的筛选过了。 北燕帝将视线投给贵妃杨氏,杨氏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,好似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。 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冷着,她倔强,她不低头,她甚至为他生了两个儿子,因为有二皇子,因为要安抚这个女人,他甚至都没有立大皇儿为太子。他以为她圈在内宫,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应该无碍。却没想到,这女人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。 当年的四公子十三英杰二十八俊才中,有十三人是女子。杨氏便是这十三人中之一!这么多年的富贵,情爱都没有消磨掉她的意志和初衷吗? 他怔怔的看着这个女人,曾经以为她蠢,以为她单纯,以为她异想天开,却没想到,他以为的,不过是她想叫他以为的。这么些年,他真的了解过这个女人吗? 竟然在内宫里,培植了一批亲信。这些年,皇后一直修养,而掌管着后宫的一直是太后。他一直也觉得,太后拿捏杨氏还是稳的,却没想到,杨氏借了太后的手,来了这么一出。 太后牙呲欲裂,阴恻恻的看向杨氏:“是你?” 杨氏缓缓的抬起头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就这么平静的看着。而后轻笑一声,“今儿是永安的及笄礼。”说着,扭脸去看谢流云,“您不是要主持及笄礼吗?能开始了吗?” 可在侧殿等着的永安差点没吓的晕倒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