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往事如烟-《如此迷人的她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第76章往事如烟

    阮胭考到首医大的当天,    是陆柏良去接的她。

    新生报到的时候,有很多学长来和她搭讪要帮忙拎行李。

    阮胭笑眯眯地说:“不用不用,    有人接啦。”

    学长们笑:“学妹开玩笑,    刚来的新生,哪里有人接呢。”

    “没骗你们,真有,    就在那儿呢。”

    阮胭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,    冲着远处的陆柏良直挥手。

    陆柏良穿了件米白色的风衣,一八六的个子站在人群里相当显眼。

    他几乎一走过来,    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去看他。

    “居然是陆师兄啊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学长面面相觑,    得,    这还真竞争不过人家。

    陆柏良走过来,    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行李箱拉杆上,    “宿舍在哪,    我送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阮胭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,荷叶边的领子把脸衬得小小的,她笑着把宿舍楼号告诉他。

    “西园二期?”

    陆柏良送她走过去,    “你们楼下的蓝花楹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知道女生宿舍的蓝花楹啊?”

    阮胭抿着唇笑,    “难不成你会送女生回去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陆柏良温声说。

    阮胭觉得心里的小辫子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
    那天他们去吃了东门外的老火锅,    火锅里白色雾气阵阵飘起来,    陆柏良给她一样一样烫菜,    她吃得一边喊辣,一边说:“真好啊,    我真的真的真的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静静地给她倒一杯冰镇酸梅汁。

    他说:“来了就好。”

    那天之后,    他的生活习惯又和从前不一样了:晨跑,    温书,做实验和坐诊。

    以及帮这个小姑娘适应大学生活。

    他不会过多干涉她的生活,    她大概是只鸟,在他的指引下,从平水镇飞来了临江,但她应该有她自己的飞行轨迹。

    因此,他只是每周和她见上两面,问她的生活和学习情况。

    “室友们人都很好啊,她们都和我一样,有点懒,但是又会垂死挣扎在努力的边缘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阮胭说话的时候,长长的睫毛会化作一双扇子,扑簌扑簌把眼里的笑意都盛着。

    有次送她回去的时候,他猝不及防撞进那样一双眼里,心跳蓦地停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没有过这样的感觉,只是觉得和这个小姑娘相处很舒适。

    她是他在三峡遇上的一场特别的雨,她似乎是受了自己的影响,开始变得越来越好,他很开心她能走向别样的人生。

    所以他很难对她疏远。

    甚至会忍不住地想帮助她。

    他如约送她鱼,送她钢笔,送她字帖,带她去见程千山,希望能够让她未来的科研之路更顺遂一些。

    就像陆文琢曾经深远地影响着他的一生一样,他也希望能带给她足够的裨益。

    他以为这是帮助,后来才明白,这叫做“爱护”。

    直到大一那年冬天的时候,阮胭没回平水镇,她留在学校实验室帮程千山和陆柏良,还有其他博士生打下手。

    程千山虽然总是板着脸说她做事太跳脱了,让人不放心,只分配她去洗一洗试剂瓶什么的,却还是在实验室关门的时候,偷偷往她的书包里塞了一个大大的、用红纸封好的红包。

    “哇,程老给了我一千!你有多少?”

    阮胭把红纸拆开,在回去的路上和陆柏良小声偷笑。

    “阮胭,你知不知道,在公司里,有一样东西是绝对不能比对的。”

    他问她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淡淡开口:“工资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阮胭无语,片刻后才说:“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啊。”

    陆柏良看着她,她的脸被冻得通红,临江雪垫得厚,她踩在雪里往回走,会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轻轻叹口气,从包里拿出另一样东西,递到她跟前,“不仅会开玩笑,还会开红包。”

    阮胭怔住了。

    “程老给了你压岁钱,我也给了你压岁钱,现在你就有两份了,开心吗。”

    他记得的,她说过,父母去世后,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压岁钱了。

    现在又有两份了,她应该能快乐起来吧。

    “开心!”

    她果然笑了,脚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更加清晰了,她甚至忍不住偷偷拽住他的衣裳袖子,“陆柏良,超级超级谢谢你哇!”

    “嗯,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拍拍她的肩膀,送她回去。

    他们走在一起,天上又下起了小雪,有外卖员敲着电瓶车呼啦呼啦地窜过来,雪地路滑,他没来得及转弯,陆柏良手快,只有揽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。

    “抱歉抱歉,没撞到你女朋友吧。”

    外卖员停下来,连连和他们道歉。

    陆柏良听得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女朋友吗?

    “如果没事我就跑单子了,实在是不好意思,真的急,赶时间……”外卖员很是歉意,但又耽搁不起,匆匆上了电车,压着雪呼呼往前开去。

    陆柏良把阮胭松开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好冷哦。”

    阮胭还和他笑,仿佛没听到外卖员方才的称呼一样。

    “刚刚你拉我的时候,碰到了我脖子,把我给冻得……”

    陆柏良说: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我回去啦!”

    她笑着和他挥手道别。

    陆柏良送她回去,宿舍楼下的蓝花楹树光秃秃地叉着雪,她小小一个影子映在雪地里往回走。

    陆柏良头一次想——伸手捉住那个影子。

    要腊八的时候,周子绝和他聚会,他们去了疗养院看周思柔。

    护工说:“她最近的情况还是没有见好,好在我们天天给她按摩,肌肉萎缩得还不是很厉害……”

    陆柏良说:“好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他最近也和程千山聊起过周思柔,即使是程千山这种国内的神经大拿,也只能叹气说:“得看天意了。

    看再过几年国外这方面的研究有没有什么突破进展吧。”

    周子绝替他妹妹耐心地擦着手,他对陆柏良说:“我要去拍一部矿难题材的片子,可能这一去,要么是一两年年才能回来,要么。”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