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去第三医院的途中,井迟记着宁苏意的提醒,在王记煲汤铺门口停了一下,宁苏意去店里买一份汤。 这家是口碑相当不错的老字号,用料实诚而闻名,可以放心,铺子里有很多种适合病人喝的补汤。 宁苏意要了一个大份的山药骨头汤,打包带走。 井迟坐在车里,视线逡巡,瞧见附近有水果店,下车去买了一个高档果篮,往前走了几步,在一家花店里挑了一捧包装好的花束,总算有了点探望病人的样子。 他从花店里出来,宁苏意正好提着一份打包好的汤走出店铺,两人一同上了车。 井迟把鲜花和果篮放在车后座,宁苏意则是把汤抱在怀里,担心弄洒了。 半个多小时后,车子开到医院门口,停在路边的露天停车位。 两人拿上东西,轻车熟路找到穆景庭所在的vip病房,敲了敲门。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“进”,宁苏意推开了病房门。 病房里空荡荡的,穆景庭独自一人靠坐在病床上,大腿上摊开一本书,左手按在上面,抬眸朝门口看去。 见是宁苏意进来,他微微笑了一下,温声说:“过来了。” 宁苏意看着他,轻“嗯”一声,推门进来时见到的那一幕,他给人一种格外伶俜无依的感觉。 下一秒,穆景庭的目光落在宁苏意身后的井迟身上,脸上的笑容略微淡了些,阖上书放在床头柜上,语气不咸不淡:“小迟也过来了。” 穆景庭视线从他脸上下移,怔了怔,不知他是吃错东西还是碰了什么,露出来的脖颈起了红疹。 井迟点点头,面露笑容,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。 昨天没近距离看,穆景庭伤得比他想象中严重,一天时间,他仿佛瘦了好几斤,面部轮廓清癯立体,掩不住的憔悴。 脑袋裹着格网头套,听说缝合了十几针,再看露出来的其他地方,大大小小的伤不少,几乎可以想见出车祸时的凶险。 医生说他侥幸捡回一条命,绝不是夸张说辞。 “感觉怎么样?”井迟扯了把椅子坐到床边,语调关切地询问。 穆景庭古里古怪看他半晌,倏尔一笑,语含打趣:“得了,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,突然这么关心我,我反倒觉得别扭。” “怎么说话的?我是发自内心地关心你。”井迟没好气,横了他一眼,“你也不用再回答了,我看你好得很!” “除了不大能动,是好得很,说明我福大命大。” “嘁,福大命大能出车祸?” 宁苏意听他们讲话,有些意外,感觉起来,两个加起来年龄超过五十的大男人,拌起嘴跟小学生一样。 井迟的性子她是了解的,偶尔较真幼稚得很,但她没想到的是,穆景庭居然也有这样一面,实属不多见。 穆景庭比他们年长,早早接管了君柏集团,财经报纸都常用“商业奇才”来形容他。无论涉足哪个领域,他都能混得风生水起,倒也配得上这个称呼。同侪私底下相处,他一直是沉稳持重、内敛温润,哪里见过他跟人斗嘴? 宁苏意暗暗咋舌。 两个男人聊些寻常话题,气氛轻松,宁苏意插了句嘴:“我带了汤过来,景庭哥你要不要喝一点?” 穆景庭朝她看来,点点头说:“好,麻烦了。” 宁苏意找出一副干净碗勺,拿到卫生间去清洗,把打包盒里的骨头汤倒出来一部分,端到病床边。 穆景庭自己升起了桌板,叫她放在上面就好,他自己来。 井迟旁观他用左手捏着汤匙,别别扭扭地舀起汤喝进嘴里,看似能自理,实则一副荏弱凄惨的样子。井迟同情心泛滥:“要不我喂你喝?” 穆景庭眄了他一眼,微微眯眼,没听清楚的样子。 井迟吸口气,耐心重复一遍:“我说我喂你。这不是看你左手不灵便吗?别害羞啊,特殊时期特殊对待,景庭哥。” 穆景庭:“滚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