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:分手-《消费观不同怎么谈恋爱?!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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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那天吵架之后,两个人便陷入了冷战。

    祁宏从卧室里搬了出来,每天睡在沙发上。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,晚上十一点过后才回来。

    第一天的时候,他没给耿皓留早饭。于是下了班,耿皓也赌气不去接祁宏。结果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,耿皓在家里左等右等,饿着肚子等到了十一点祁宏才回来。等到祁宏回了家,耿皓却又赌气把自己锁在卧室,几乎不曾与他打过照面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耿皓一个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凌晨五点多的时候,他听见客厅有声音响动,犹豫了一小会,开门的时候,祁宏已经离开。

    耿皓在冰箱里翻找吃的,自己给自己煮了碗面,一下午的时间躲在屋里打游戏。

    如此节奏,大约过了四、五天。耿皓终于撑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他们自交往以后,也曾有过数次争吵,可是以往每一次争吵,祁宏总会主动道歉。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,关系几乎降至冰点。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仿佛是彼此不相识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耿皓吃完了外卖,就一直在客厅等祁宏。等到了凌晨一点,祁宏才满脸疲惫的回到家里。

    耿皓看着他脱了外套,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。回到客厅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枕头被子,已经被搬回了卧室,于是进了卧室,弯着腰在那里铺床。

    耿皓走到卧室门口,他靠在门上,看着祁宏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。男人就那样背对耿皓,沉默的站在床前。

    耿皓看着祁宏的背影,心里一阵阵难过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天通苑的情景。那天他洗了澡,一路打车到天通苑。进了门以后,祁宏给他倒了水,也是这样,转身进了卧室铺床。

    他弯着腰,不断把床单抻平,明明已经没有一丝褶皱,可还是不断用手掌在上面划拉,像是有什么强迫症一样,好似生怕上面落了灰尘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,那时候老祁是害羞的。他好像第一次在家里约炮,又或者第一次有人来到自己家。他背对耿皓,连耳根都是红的。他不断地念叨:床、床有点小……我铺一铺,我铺一铺……

    耿皓的眼睛有点酸涩,他更咽着叫了一声,“老祁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说你别生气了,我们不要吵架了。求求你回头看我一眼。

    可是祁宏转过身,他越过耿皓,出了卧室,转身走进厕所锁住了门。

    那声锁门的声音,仿佛一道沉重的枷锁,让耿皓所有凝聚起来的勇气轰然塌陷。他闭上眼睛,把所有的眼泪强忍回去,“咚”的一拳敲在门柱,拿起钥匙转身出门了。

    祁宏进了洗手间,他坐在马桶上,抽了根烟。

    抽着抽着,他的手开始发抖,然后烟掉了,他像是被熏到了眼睛一样,开始无声的哭。

    他把头埋在手臂里,用手捂着眼睛。眼泪不断落在手上,又被抹掉。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,仿佛哭成了一个孩子,那么狼狈。

    耿皓出去夜跑了。凌晨的北京空阔而寂静。

    自从离开部队以后,他好像再也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奔跑过。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双脚的移动上,放空大脑的全部思绪,在永无止境的疲惫中忘掉所有一切。耳朵里听着风声、呼吸声、心脏鼓动的声音,仿佛自己在时间与世界的夹缝中穿流而过。

    灯影下,这座城市偌大的城市,褪去了人潮人海,终于露出它庄严而冷漠的本来面目。耸立的摩天大厦、错综交叉的立交桥、宽阔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的汽车。所有一切仿佛都在无声的呐喊。

    耿皓喘息着,他忍耐着劳累,大脑与肺部膨胀的几乎要爆炸,可是身体却渐渐感到轻盈。

    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,地铁站牌蓝色的灯光,成为了世界里唯一的路标。

    24小时的麦当店里,坐着还在自习的学生;漆黑的桥洞下,在冬日裹着羽绒服与厚被子的流浪汉,打着呼噜安然甜睡。他觉得全世界都那么平静,只剩下他一个人,感受到被抛弃,而痛苦的只能奔跑。

    凌晨五点多的时候,耿皓从阳台回到卧室。他打开卧室的门,祁宏又已经离开了。

    脱下汗湿的衣服,冲了个澡,耿皓睡的昏天黑地。

    他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来,睁眼的时候,发觉自己头昏脑涨、全身酸软。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与神经作对,叫嚣着酸痛与疲软。

    强撑着拿起手机,点了个外卖,随便吃了几口之后,耿皓又倒回床上。

    几个小时以后,再一次醒来时,他终于发现自己生病了。

    这场病突如其来,而又排山倒海。耿皓躺在床上,连爬起去将门锁上的力气都已经失去。

    人在脆弱的时候,似乎就会格外的想要得到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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