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虽然知道小鱼儿获胜的机会并不大,但她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,希望小鱼儿能将花无缺打倒。 而怜星和邀月两人呢?现在她们的计划已将实现,她们的忍耐也总算有了收获,她们心里的仇恨,也眼见就能得到报复。 她们只有幻想着这两人倒下一个时,才能将这痛苦减轻,只因唯有等到那时候,她们才能将这惊人的秘密说出来。这秘密已像条沉重的铁链般将她们的心灵禁锢了二十年,她们唯有等到将这秘密说出来之后,才能自由自在,否则她们就永远要做这秘密的奴隶。 而现在,她们还是只有等待。 谁知小鱼儿刚走了三步,忽然回头向苏樱一笑,道:“对了,我刚想起有句话要告诉你。” 苏樱心头一阵激动,热泪又将夺眶而出——无论如何,小鱼儿对她总算和对别人有些不同。 她忍住泪道:“你……你说吧,我在听着。” 小鱼儿道:“我劝你还是趁着年轻时快嫁人吧,否则愈老愈嫁不出去,到了五六十岁时,就也会变成和她们一样的老妖怪了。” 这竟是小鱼儿临死前所要说的最后一句话。到了此时此刻,他竟然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来。 苏樱只觉一颗心已像是手帕般绞住了,过了半晌,咬紧牙颤声道:“你放心,我绝不会等那么久。”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,就将苏樱的心绞碎了,更令怜星和邀月两人气得全身发抖,面无血色。但他自己却像是根本没有说这句话似的。 最奇妙的是,到了这时,每个人心里竟还是希望他能打倒花无缺。苏樱固然一心想他得胜,铁心兰也不忍见到他被击倒时的样子。 也不知为了什么,铁心兰总是认为花无缺比较坚强些,所以也就不妨多忍受些痛苦,所以她宁可伤害花无缺,也不忍伤害小鱼儿。 更奇妙的是,就连邀月和怜星两人竟也希望小鱼儿得胜!她们自己也许不会承认,但却是事实。 只因花无缺若打倒了小鱼儿,那么她们就要在花无缺面前说出这秘密,她们养育花无缺虽是为了复仇,但这许多年以来,她们还是难免对这自己见着长大的孩子,多多少少生出些感情。 她们还是在暗中数着小鱼儿的脚步!“十一、十二、十三……” 邀月宫主嘴角不禁泛起了残酷的微笑。 现在,小鱼儿和花无缺已迈出第十四步了。 小鱼儿的眼睛一直在瞪着花无缺,花无缺面上虽全无任何表情,但目光却一直在回避着他。 无论他们走得多么慢,这第十五步终于还是要迈出去的,怜星和邀月宫主情不自禁,都紧握起手掌。 但铁心兰和苏樱却连手都握不住,她们的手抖得是这么厉害,抖得就像是西风中的枯叶。 就在这时,小鱼儿忽然倒了下去! 在如此紧张,紧张得令人窒息的一刹那中,小鱼儿竟莫名其妙、无缘无故地忽然倒了下去。 花无缺整个人都怔住了,铁心兰也怔住了,苏樱更怔住了。他们全身上下本已都紧张得充满了血,现在,全身的血又像是一下子忽然被抽干,脑子也忽然变得茫茫然一片真空,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。 就连邀月和怜星宫主都怔住了,脸上神色也为之大变。 只见小鱼儿身子倒在地上后,就忽然发起抖来,愈抖愈厉害,到后来身子竟渐渐缩成一团。 怜星宫主跺了跺脚,道:“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邀月宫主怒道:“他这是在装死!杀了他,快杀了他。” 花无缺垂首道:“他已无还手之力,弟子怎能出手?” 邀月宫主道:“他既不敢跟你动手,就是认输了,你为何不能杀他?” 花无缺垂着头,既不出手,也不说话。 只听邀月宫主厉声又道:“你为何还不出手?难道他每次一装死,你就要放过他?你难道忘了本门的规矩,你难道连我的话都敢不听?” 花无缺满头汗珠滚滚而落,垂首瞧着小鱼儿,颤声道:“你为何不肯站起来和我一拼?你难道定要逼我在如此情况下杀你?” 小鱼儿忽然咧嘴一笑,道:“你赶紧杀了我吧,我绝不怪你的,因为这并不能算是你杀死了我,杀死我的人是江玉郎。” 邀月宫主变色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小鱼儿叹了口气,道:“因为我若没有中毒,现在就不会无力出手,也就未必会死,所以就算死了,你也不必觉得抱歉,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死在你手上的。” 他眼睛忽然瞪着邀月宫主,一字字道:“江玉郎才是真正杀死我的人。” 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两人对望了一眼,又不禁怔住了。 过了半晌,怜星宫主才厉声问道:“你中了他什么毒?” 小鱼儿道:“女儿红。” 怜星宫主长长吸了口气,瞧着邀月宫主沉声道:“看他这样子,倒的确是女儿红毒发时的征象。” 邀月宫主脸上已不见一丝血色,过了半晌,忽然冷笑道:“此人诡计多端,你怎可听信他的话?” 小鱼儿道:“信不信由你,好在我中毒时,有很多人都在旁边瞧见的。” 邀月宫主立刻问道:“是些什么人?” 小鱼儿道:“有铁萍姑,和一个叫胡药师的人,自然还有下毒的江玉郎。” 怜星和邀月又对望了一眼,两人忽然同时掠出,一阵风吹过,两人都已远在十余丈外的树下。 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同时掠到树下。 怜星宫主道:“你的意思怎样?”邀月宫主嘴唇都发了白,闭着嘴不说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