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乔五道:“正是,喝不到的酒,永远是酸的。” 熊猫儿含笑叹道:“沈浪的福气,当真总是比人强。他不但艳福比人强,就连口福,也要比别人强上几分。” 花四姑微微笑道:“但你却也莫要当他这几杯酒是容易喝的。” 熊猫儿眨了眨眼睛,道:“此话怎讲?” 花四姑道:“他喝这几杯酒,当真不知费了多少气力。” 熊猫儿奇道:“有人将酒倒在他面前的杯子里,他只要一抬手,一仰脖子,酒就到了肚子里,这又要费什么气力?” 花四姑道:“就因为别人替他倒酒,他才费气力。” 熊猫儿苦笑道:“愈说愈不懂了。” 乔五道:“非但不懂,我也糊涂得很。” 花四姑笑道:“你们再仔细瞧瞧。” 熊猫儿、乔五早已一齐凝目望去,只见沈浪此刻已喝光了第五杯酒,刚举起第六只酒杯。 花四姑道:“现在沈相公举起了酒杯,是么?” 熊猫儿揉了揉鼻子,道:“是呀!” 花四姑道:“现在呢?” 熊猫儿道:“现在……那老儿举起了酒樽。” 花四姑道:“嗯……接着往下瞧,瞧仔细些。” “现在,那老儿将酒樽歪了下去……” 熊猫儿道:“现在,那老儿瓶口已碰着沈浪酒杯。” 乔五道:“好,现在他开始倒酒。” 花四姑道:“你还瞧不出奇怪么?” 乔五皱眉道:“这……这又有什么奇……” 熊猫突然拍掌道:“对了,这老儿不但动作缓慢,而且倒酒也特别慢,我说了这许多话,他却连半杯酒还未倒完。” 花四姑道:“这就是了,但他倒酒为何特别慢,这原因你已瞧出?” 熊猫儿目光截住,道:“他倒酒的那只手,虽然稳得很,但衣袖却不住飘动,像是整条手臂都在发抖似的。” 乔五道:“不错,他穿的是皮袍子,又厚又重,这衣袖终不是被风吹动的,但他手臂为何发抖?莫非……” 熊猫儿接口道:“莫非他正拼命用力气?” 花四姑道:“你倒再瞧沈相公。” 熊猫儿道:“沈浪还在笑……但他这笑容却死板得很,嗯!他的衣袖,也有些动了……哎呀!你瞧他那酒杯。” 乔五亦自失声道:“他那酒杯难道缺了个口么?” 熊猫儿道:“那酒杯方才明明还是好的,但此刻竟被那老儿的酒樽压了个缺口……嘿,你再瞧那酒樽。” 乔五笑道:“这酒樽的瓶口已弯了……” 花四姑笑道:“不错,你两人此刻总该已瞧出,他两人表面在客客气气喝酒,其实早已在暗暗较量上了。” 熊猫儿叹道:“不想这老儿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,竟能和沈浪较量个不相上下,这倒是出人意外得很。” 乔五沉声吟道:“依我看,还是沈相公占了上风。” 熊猫儿道:“自然是沈浪占上风的,但能让沈浪出这许多气力的人,江湖中又有几个?” 乔五叹道:“这倒是实话。” 熊猫儿道:“所以我愈想愈觉这老儿奇怪,武功如此高,人却是残废,神情如此奇特,你我却想不出他的来历。” 乔五道:“看来,他与沈相公之间,必定有什么过不去之处,否则又怎么才一见面,便不惜以内力相拼?” 熊猫儿道:“对了……嗯,不对,他若和沈浪真的有什么仇恨,却为何不肯言明,反要装出一副笑脸?” 乔五皱眉沉吟道:“嗯,这话也不错……” 目光触处,只见那酒樽与酒杯终于分了开来。 沈浪居然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,居然还是笑道:“好酒。” 那老人“砰”地放下酒樽,整个瓶口突然中断,落了下来,但老人却也还是若无其事,笑道:“此酒自然是好的……老朽调制的酒,好的总是留在后面。” 沈浪笑道:“如此说来,这第七杯酒想必更妙了。” 老人笑道:“妙与不妙,一尝便知。”缓缓吸了口气,取起第七只酒樽,缓缓伸了出去。 沈浪亦自含笑端起第七只酒杯,缓缓迎了过来。 熊猫儿皱眉道:“这老儿倒也奇怪,明知内力不及沈浪,为何还要……” 语声未了,突见沈浪手掌一翻,用小指将酒杯扣在掌心,却以食、拇、中三指,捏着瓶口,将老人手中的酒樽,轻轻夺了过来。 那老人面不改色,仍然笑道:“相公莫非要自己倒酒?” 沈浪笑而不答,却推开窗子,向下面瞧了瞧,然后伸出酒樽,竟将一樽酒全都倒在窗外。 老人终于变色,道:“相公这是为什么?” 沈浪笑道:“老丈这第七杯酒,在下万万不敢拜领。” 老人怒道:“你既然喝了前面六杯,更该喝下这第七杯,你此刻既要对老夫如此无礼,方才为何又要将那六杯酒喝下去?” 沈浪微微笑道:“只因那六杯酒喝得,这第七杯酒却是喝不得的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