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令天下男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,呼吸已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,几乎已透不过气。 幽灵宫主道:“来呀,来拿呀……你怕什么?” 独孤伤喉结上下滚动,竟说不出话。 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,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,柔声道:“你摸摸看,我的心还在跳,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……现在,这一切全都给你了,你为什么不来拿?” 独孤伤突然怒喝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,突然摇动起来。 幽灵宫主也银铃般笑道:“现在,随便什么人的心都对你没有用了。” 独孤伤一掌劈出,幽灵宫主动也不动,但他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,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。 快活王真沉得住气,反而大笑道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……” 可人娇笑道:“是呀,他能瞧见我家宫主的胸膛,死了也算不冤枉了。”眼波一转,瞟了瞟快活王与沈浪,笑道:“你们也瞧见了这世上最美的胸膛,也可以死了。” 快活王道:“不错,朝闻道,夕死而无憾矣。” 幽灵宫主再次盈盈走上曲廊,走到快活王面前,柔声道:“现在,已没有人干涉王爷了,王爷可以将心赐给贱妾了么?” 快活王笑道:“你连脸都不肯让本王瞧瞧,便想要本王的心,这岂非有些不公平?” 幽灵宫主笑道:“王爷已瞧见了贱妾的身子,这还不够么……贱妾这样的身子,难道还不值王爷的区区一颗心么?” 沈浪突然笑道:“你连身子都不惜被人瞧见,却不愿让人瞧见你的脸,这岂非怪事?莫非你的脸丑得不能见人?” 幽灵宫主娇笑道:“你若想瞧我的脸,自己来瞧吧。” 可人接着笑道:“只是瞧过后莫要晕倒。” 沈浪大笑道:“衣香虽能杀死独孤伤,面纱中之迷香却未必杀得了沈浪……” 笑声中手掌已到了幽灵宫主面前。 幽灵宫主竟未瞧见他是何时掠过来,如何掠过来的,大惊之下,身子流云般退下曲廊,退后一丈。 沈浪大笑道:“你既让我瞧,为何又要逃。”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,身形却已到了幽灵宫主面前,他身法虽快如闪电,但神情却仍是那么从容潇洒。可人在一旁瞧着,面色已变了,再也笑不出。 快活王手捋长髯,笑道:“手下留情些,莫要伤了她的香肌玉肤,花容月貌。” 沈浪笑道:“你瞧王爷多么怜香惜玉,到此刻还一心体贴着你。” 笑语中,他双手已飘飘拍出了四十掌,他一共只说了二十字,却挥出四十掌,掌势之急,当真急如闪电,但见掌影漫天,如落英缤纷,以快活王的眼力,竟也未能瞧出他招式的变化。 幽灵宫主笑道:“体贴的男人,女子最是欢喜,你为何不也学学王爷。” 笑语声中,她居然也将沈浪的四十掌全都避了开去,身法之轻灵迅急,变化之奇诡繁复,竟也令人目不暇给。快活王实也未想到这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,除了一手鬼神不测、无形无影的使毒功夫外,武功竟也如此高妙。他瞧了半晌,竟也不禁为之悚然动容。 但幽灵宫主虽能避开沈浪的四十掌,身法虽仍是那么美妙,明眼人却一望而知她实已尽了全力。 沈浪四十掌挥出后,却似乎只不过是略为尝试尝试而已,还不知有多少妙着留在后面。 幽灵宫主的武功虽高,别人犹能窥其全豹,沈浪的武功却如浩瀚烟波,广不见边深不见底。 可人咬着嘴唇,大声道:“好男不和女斗,和女人打架的男人,可真没出息。”过了半晌,跳脚又道:“姓沈的,你听见了么……哎呀,王爷,你瞧他竟想摸我家宫主的胸口,你说他要不要脸。” 快活王笑道:“若是本王,也想摸的。” 可人瞪大眼睛,大声道:“哎呀,王爷,你……你难道不吃醋?” 快活王微笑道:“你若想故意扰乱沈浪,那你就错了,纵有五百个人在他身旁打铁打鼓,他若想听不见,还是可以听不见的。” 可人道:“哼,装聋作哑,算什么本事。” 快活王大笑道:“装聋作哑,正是对付女人的最好本事。” 可人跺脚道:“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只会一鼻孔出气,欺负女孩子。” 她指手画脚,又跳又叫,袖中却有七道银丝无息地飞了出来,闪电般直取沈浪的后背。 其实,可人自然也知道这暗器是伤不了沈浪的,她只是想以此扰乱沈浪的心神,拖延沈浪的掌势。 沈浪纵能避开这无声无息、歹毒绝伦的“游魂丝”,至少也得要分心、分手,那幽灵宫主就有了可乘之机。银丝一闪,沈浪攻向幽灵宫主的右掌,已向后挥出,流云般的长袖,也随之洒了出来。 他自然只能暂缓伤人,先求自保,但前胸空门已露出,这正是幽灵宫主的第一个机会,她怎会放过。银丝闪动,袍袖挥展……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,幽灵宫主一只纤纤玉手,已到了沈浪心口。 鬼爪抓心。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,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。 这时,沈浪若要避开这一抓,就避不过背后的“游魂丝”,可人已不禁拍掌娇笑,道:“这颗心的滋味不知如何?我可得要尝一尝。” 哪知就在这时,沈浪的身子突然凭空向旁移开半尺,竟全不管身后的“游魂丝”,击出的手掌,突然向内一夹竟将幽灵宫主那只纤纤玉手夹在肋下,身子借势一偏,已到了幽灵宫主身后。 这样,他虽等于没有避开幽灵宫主这一抓,但幽灵宫主掌上狠毒的掌力,却完全无法施展出来。 这时,他虽也等于没有避开“游魂丝”,但却以幽灵宫主的身子,替他作了盾牌,“游魂丝”更不能伤得了他。 这正是妙绝天下的招式,这正是出人意外的变化,要使出这样的变化,不但要有过人的武功,还得要有过人的机智。 可人一句话未说完,脸色已变了,大叫道:“宫主小心。” 呼声中“幽灵宫主”被沈浪挟在肋下的那只手,已借着手腕上的一点力量,将袍袖洒出,将银丝震退。她手臂虽被夹着不能动,但腕子却还是能动的,只可惜她这只手此刻已不能伤人,而必须先将银丝震落,这“游魂丝”本来是要伤沈浪的,这只手本来也是要伤沈浪的,但此刻,这只要伤沈浪的手,却击落了要伤沈浪的暗器。仔细想来,这真是种奇怪的变化。这种变化委实要令人有些啼笑皆非。 而这迅急、奇怪之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的关键,却都早已在沈浪计算之中,别人遇着危急时常会惊惶失措。但沈浪,他却能将最危急的情况变为有利于自己的情况,别人认为他已无力招架时,他却还能乘机反攻。这就是沈浪为什么会和别人都不同的缘故。江湖中高手纵多,但那些人最多也不过只是英雄。 而沈浪……沈浪却是英雄与智者的混合。 幽灵宫主挥袖击落了银丝,手腕一偏,指尖直点沈浪后背肋下“秉风”“天宗”“肩真”三处穴。 哪知沈浪却早已料到她这一招——沈浪本就故意要她腕子还能活动,否则她又怎能将暗器击落。 此刻沈浪手臂轻轻一夹,幽灵宫主半边身子立刻就麻痹,指尖虽已触及沈浪的穴,却是无力点下。 幽灵宫主这才大惊失色,嘶声喝道:“你……你淫贼,你想将我怎样,放开我。” 可人也在一旁大叫道:“不得了,来救人呀,沈浪抱住我家宫主要强奸她了。” 沈浪笑道:“既是如此,我少不得要先亲亲你的脸。” 他右臂挟着幽灵宫主,左手已去掀她的面纱。 幽灵宫主顿声道:“你敢瞧我的脸,我就要你死。” 快活王抚掌笑道:“好,沈浪,你就要她咬死你吧。” 他眼睛也在盯着沈浪的手,希望这只手快将面纱掀开,他也是男人,他自然也着急想瞧瞧这张脸究竟是何模样。这张脸究竟是美,还是丑? 幽灵宫主为什么宁可让人瞧见她的身子,也不愿被人瞧见她的脸,莫非,她这张脸也有什么机密不成? 只见沈浪终于已微笑着将面纱掀起了。 面纱方自掀开一线,沈浪面色突然大变,就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,身躯一震,连夹着的手臂竟也松开了。 幽灵宫主已急箭般退出七尺,她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,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。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外,就连快活王也不禁悚然动容。 只听粉红雾中幽灵宫主的语声道:“沈浪,你瞧过我的脸,你的眼珠子就是我的了,我迟早会来拿的……迟早会来拿的……” 语声渐远,浓雾渐渐扩散,扩散……终于消失在园林间,幽灵宫主也随着奇迹般不见了。 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。 她眼珠子一转,居然银铃般娇笑起来。 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,肩上的轻纱,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,露出了莹玉般的香肩。 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,本如石像般站在那里,此刻,却已都复活了,轻轻放下了纱灯,纤腰微转,甩落了肩上轻纱。 她们苍白而死板的面目,此刻也泛起了笑容,那是淫荡而媚艳的笑容,眉梢眼角,充满了销魂的春意。 接着,可人曼歌低唱,也没有人听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么,她只不过是一声声短促的、断续的呻吟。 但这呻吟,却比世上所有的艳曲还要令人动心。 歌声销魂,舞姿更销魂。 少女们身上的轻纱,已随着歌声一层层剥落,灯光,从地上瞧上来,已可将她们的修长而匀称的玉腿,照得纤毫毕现。 她们的舞姿散漫,已不再是“舞”,已只是一种原始的、断续的、不成节奏的简单动作。 但这动作,也正比世上最佳艳舞还要令人销魂。 这一切变化来得好快,片刻前,这里是鬼气森森的战场,此刻却已变成活色生香的销魂窟、温柔乡了。 只要是男人,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,听到这呻吟,瞧见这舞姿,若不动心,就必定是生理有了毛病。 那么,沈浪此刻就像是有了毛病。 他对这一切竟全都像是视而无睹。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,梦呓般喃喃道:“怎会是她……怎会是她?” 快活王显然是想听听他在说什么,但他的低语声却全都被那些少女的销魂呻吟所掩没。 呻吟声愈来愈销魂,舞姿也愈来愈急迫。 少女们额上已泛出了汗珠,面上已红得像火。 就连这汗珠,也是销魂的。 这汗珠竟仿佛能挑逗起男人身体里一种原始的本能,这汗珠正可满足男人本能上残酷的虐待狂。 快活王直着眼睛,也不知是看痴了,还是在出神地想着心思,至于他究竟在想什么,自然没有人知道。 突然,少女们的身子竟起了阵痉挛,四肢扭曲着,颤抖着,倒在地上,柔腻的肌肤,在粗糙的沙土上拼命地摩擦。 她们摩擦、挣扎、扭曲、颤抖……就好像要将自己身体撕裂,就好像一条条被人压住的鱼。 然后,她们又突然不再动了。 她们伸展了四肢,躺在地上,胸膛起伏,不住喘气,她们似已被人压榨出最后一分力气。 她们似已不能再动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