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眼看着就要入夏,蝉鸣不绝于耳,日头不错,该是个高兴的好日子。 可…甄逸根本高兴不起来,乃至于他的心情已经被揪起,脸色也有些不对。 他一边看着信,一边轻吟:“柳观主安排的事儿,竟这么急…” 的确,柳羽寄来的信笺,托他去做一件很急迫的事儿,算算日子,这事儿得在几日内完成,的确很急。 凝眉的功夫,甄逸注意到了刘备还在,连忙问道:“敢问玄德兄,柳观主可还交代了什么。” “说是让甄兄按照信笺上的去做即可,并没有其它的。” 刘备如实回道。 这事儿,他细致的询问过张玉兰,张玉兰都不知道信笺中的内容,自然也无可奉告。 只是… 刘备看甄逸的表情,似乎不太对。 要知道,家道中落,贩卖草鞋这么多年,刘备练就了极强的“藏心术”,而擅长藏心者,往往也极其擅长窥探他人心境。 从甄逸的面容来看,这信笺中的任务并不轻松。 “甄兄,如果有需要用得上刘备的地方,但说无妨…” 甄逸望向刘备,眸光闪烁。 他好奇的问出一句。“玄德兄是如何结识柳观主的!” 这个… 刘备微微一顿,旋即坦然回道。“不瞒甄兄,备久慕柳观主大名,奈何缘铿一面,柳观主并不识得我,甚至连我刘备的名字也没有听过。” “那…”甄逸接着问。 刘备就将如何救下张玉兰,张玉兰如何相托,如何将天师道的令牌与夫君的信笺交给他,娓娓讲出。 甄逸连连点头,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上次柳观主寄信来,提到他娶了一房夫人,我还尤自惊愕,倒不曾想,这次竟…” 讲到这儿,甄逸顿了一下,下意识的追问一句。 “那玄德兄家承何业?” “在下乃中山靖王之后,孝景帝玄孙,奈何家道中落,以织席贩履为生…” “这个无妨,我与柳观主攀谈时,他也是总是见‘英雄不问出处’。”甄逸惊觉跑偏了,当即引回正题:“玄德既是弟妹信任的人,我甄逸也当信任,事不宜迟,玄德兄陪我去见个人。” “何人?” “一个胡人!” “胡人?”刘备惊愕了一下。 甄逸点了点头。 “请恕在下不能讲述太多,到那儿玄德就知道了!” 一言毕,甄逸命人牵来两匹好马,他要见的胡人距离甄家并不远,就在这中山国。 … … 白天还是艳阳天,入了夜,却忽而下起了漂泊大雨,似乎上天提前预感到了这一夜的不平凡。 河东解良县,秦府的一处书房。 几名部曲站立在秦牛的面前,其中一名头领禀报道。 “老爷,一切都准备好了。” 秦牛面朝一套兰锜(兵器架),口中轻吟。“三日之期,今日是最后一天,按计划进行!” “喏!” 几名部曲答应一声,就去安排。 秦牛摩搓着中指上那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,嘴角微微扬起,一抹诡异且阴险的笑意浮现,口中则是轻吟——“关长生,只怪你多管闲事!” 一旁的秦宜禄眉头紧锁。 他沉吟了许久,方才张口。“父亲…此举,此举有违…” “你读圣人书都读傻了不成?”不等秦宜禄的话讲出,秦牛冷当即训斥儿子。 似乎是觉得,方才对儿子的话太过严厉了,秦牛接下来的语气收敛了许多。“吾儿,你要知道,正义、公理或许存在,但…当此世道,爹当先想的,必须是让咱家存活下去!” 这… 一时间,秦宜禄沉默。 他意识到,这些年,若非父亲做的这类伤天害理之事,他去哪上官学?去哪学习这儒家经典?又如何悟出所谓的“正义”与“公理”呢! 有人为“刀俎”,有人就必须成为“鱼肉”。 幸运的是,他们秦家有幸成为“刀俎”…而毫无背景的关长生,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。 这世道,哪里有什么所谓的“公理”与“正义”? … … 秦府的护院们纷纷抱怨着这鬼天气,暴雨令地上泛起了蒙蒙一层水雾。 他们鞋袜尽湿,不自主的浑身哆嗦,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静更阑,想着主家已经入睡,便偷偷回到值房里,摆起了小酒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