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七章:人中龙凤-《我的姐夫是太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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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反而似那等,脑子一热,只恨不得将所有的书都能读的滚瓜烂熟,只晓得死记硬背之人,往往考个秀才足够,再往上反而就艰难了。

    马愉在筹资时,也刻意地避开了那些大商贾,因为大商贾本钱多,愿意给更多的银子,如此一来,他们就成了这些船的大股东,能够左右船只的使用。

    而若只是寻那些小商人,你一百两他两百两,麻烦是麻烦了一些,可他们所占的股却是零散,这样一来,这投入了三千两一艘船的马愉,反而成了最大的股东。

    既是大股东,又有举人的身份,即便面对大商行洽谈货物运输的问题时,也不觑,甚至还可以直接和官府平等的洽商,哪怕是在各藩国交涉,这些藩国的长史府,他也能够轻松应对,不必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因而,这十艘虽是筹资而来,可实际上,这十艘船,几乎就能马愉一人做主,其余的小商人,至多也只能参与分红罢了。

    马愉要的,就是能掌握这十艘船,现在虽有不少人订购船只,可毕竟还没有人正式开始尝到甜头,因而虽然船坞虽多,订单也不少,倒还没有形成风潮。

    而一旦有人借着海运暴富,到了那时,这舰船的价格,还有运输的价格,只怕要暴涨才是。

    甚至马愉下订了十艘船之后,已做好了一旦这舰船下水,他便立即与其他的小商户们商量,以这十艘船做抵押,继续从钱庄里借贷,而后扩大规模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乃书香门第出身,非常清楚这东西和地方士绅是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你有一万亩地,和你有一百亩地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有了一万亩,每年的积蓄才会越多,才可以继续兼并土地,并且每到灾年,你的抗灾能力越强,等一场灾荒过去,到处都是饿殍,你有余粮,才可牟取到暴利。

    而你若只有百亩土地,除了一家人吃喝之外,盈余太少,无论是抗风险能力,还是存下余粮来购置新田的速度,都低的令人发指,可能数十年不到,你就要家道中落,从此沦为佃户了。

    船也是一样的道理,名下的船越多,哪怕是欠债也没有关系,可你抗风险能力大大加强,每年的利润丰厚,不但足以覆盖每年的欠款,余下的利润,也足以让你继续鸡生蛋、蛋生鸡。

    足足一个月过去,这马愉在同年和同窗们眼里开始变得深居简出。

    每日清早,就从客栈中外出,也变得沉默寡言,到了半夜才回。

    此后,索性马愉便搬迁至栖霞去了。

    一些与他交好的读书人,也渐渐不知他的下落。

    马愉和其他人不同,他家道中落,虽然书香门第的家道中落,和寻常百姓的家道中落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无非是从前仆从如云,家财万贯,良田千顷,变成了家里只有几个仆从,生活开始变得稍稍有些拮据。

    只是人生的跌落,反而让马愉对于经营自己的家业,更有一些兴趣起来。

    何况他本就是山东人,山东人在元朝时,曾有大量出海的经历,他或多或少,也听闻不少,对此也算颇有经验。

    自然,最紧要的还是这在他看来,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,就好像地上有金元宝,若是自己都不肯俯身去拾取,那么就真的是罪孽了。

    可马愉的仆从马三,此时却是急了。

    马三脸上愁云满布地道:“少爷,会试将近,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温习功课,若是此番名落孙山,那可糟了。”

    马愉这时候低着头,他正在修书。

    他听闻吕宋的宁王长史也是山东籍,此人曾也是举人出身,论起来,自己曾在山东,拜入刘思镜先生门下读过两年书,而这位长史,也曾在洪武年间入其门下学习过几年,还算是自己的师兄。

    他决定修书一封,虽然一眼下舰船还未造好,可先铺一个路子,若是能帮忙承运一些宁王殿下的货物,这不只对订单有好处,最紧要的是,一旦与宁王府攀上了买卖,那么对未来船队的商誉,将有着极大的好处。

    他斟酌着,提笔,书信之中的每一句话,都需小心斟酌。

    一方面,要叙师兄弟之情,不可显得市侩。其二又需给予某些暗示,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企图。

    这就好像是在钢丝上跳舞一样,要不偏不倚,两方面任何偏过了一些,都可能引起对方的反感。

    很快,书信落成。

    他吹了吹墨迹,抬头微笑道:“会试不必担心,读书做文章就是如此,你知道了其中诀窍,便可下笔千言,若是只晓得死记硬背,反而难以下笔。”

    马三却依旧很是担忧,还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马愉却叹道:“这些时日在栖霞,方知世道已经变了,哎……这天下之势,一旦变起来,若是不能顺势而行,将来指不定会怎么样呢?”

    顿了顿,他接着道:“你没读过书,不知其中道理。前些时日,我读话本,其中有一言,曰:龙能大能小,能升能隐;大则兴云吐雾,小则隐介藏形;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,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。你瞧,龙乘时变化,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。这大丈夫在世,也当效此,唯有能屈能伸,顺时而变,当为人杰。”

    这么深奥的话,马三自是听不懂的,只不断地眨眼睛。

    马愉见他如此,摇摇头道:“总而言之,你少言多看便是了,在我身边,迟早能开窍的,说不准将来,我还要借用你。”

    马愉说着,便将书信小心地封好,交给马三,再三叮嘱道:“送出去,不可延误。”

    马三只好泱泱地取了书信,匆匆去了。

    永乐十九年开春。

    这一场初春的会试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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