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6 章-《回到反派黑化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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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冬霖视线在湫十脸上停顿一瞬,旋即颔首,大步流星朝前,转眼跨过门槛。

    一眼,便是有声胜无声。

    伍斐等人缀在他身后,几乎是在顷刻之间,就转换了种神色。

    宋昀诃刻意落到最后,看着小脸煞白的湫十,低声快速嘱咐:“魔宫内外都设置了禁制,天兵天将被我们阻挡在魔域外沿,这些天,你别乱跑——”

    转眼,最前面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已经转过拐角,盔甲在夜色中寒光凛然。

    湫十脑袋里一直绷着的一根线突然就断了,她茫然抬眸,身体如飘飞的纸鸢,迅速绕过正在说话的宋昀诃,也绕过围绕在秦冬霖身侧的伍斐伍叡等人,跌跌撞撞,小炮弹一样从身后抱住秦冬霖。

    宋昀诃话顿时卡住。

    伍斐也被这样的变故惊得往边上让了让。

    秦冬霖被迫止住脚步,他拍了拍湫十环着他腰、身的手,似是有些无奈似的,侧首朝伍斐道:“你们先走,我随后就来。”

    这世上,能让秦冬霖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多,恰好他身后突如其来撞上来的这个就在其中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此处都是知情识趣的老熟人,伍斐先是啧的一声,随后又忍不住勾着双桃花眼笑起来:“你们小两口长话短说。”

    等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在视野中,男人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,他垂眸,耐心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湫十摇头,没说话,两条细长的胳膊却越收越紧。

    她现在不太开口说话,真有要求也不提,这样的动作,实在不多见。

    而若是在从前,秦冬霖想,此时此刻,她的反应,定然不会只是这样。

    她会在他耳边嚷嚷整晚,一定要跟着他去,要不就不让他走,先是哼哼唧唧撒娇,说一堆歪理,实在说不通的时候,会突然望着他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。

    他若是不松口妥协,那些眼泪就会凝成珍珠,一颗颗在地面上滚动。

    “没。”

    湫十无声将脸颊贴上他后背,很慢地摇了下头。

    霏霏夜色自天穹而下,沛遗吐出一片火海,将极远处魔域的山水,横陈的天兵照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秦冬霖笑了一声,句末带着气音:“担心什么?”

    湫十嘴唇翕动,半晌,徐徐吐出一个字眼:“你。”

    她干巴巴地补充:“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那夜月色如水银倾泻,映衬着滔天的火光,庭院下树影婆娑。

    面容俊朗的男子俯身亲了亲她发烫的耳朵尖,刻意温存时,声音比清风更温柔:“放心。

    他伤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程翌敢贸然出兵,底气所在,不过仗着他堕魔,情绪容易失控,能用的手段,无非是那几种。

    而能被拿来添柴加火拿来大做文章的,不过是那三千年。

    甜言蜜语,耳鬓厮磨。

    情投意合,如胶似漆,这些,他都认。

    他曾说,不看从前,只看今后。

    他的软肋,亦是他的盔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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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族正式开战,是在两日之后。

    程翌头戴燕尾冠,身披银白流光甲,手中的七彩箭矢嗡鸣破空,带出一阵炸裂般的尖啸,落地时,炸出一个个深坑,坑里躺着数十个瞪着眼没了气息的魔族士兵。

    秦冬霖不能用剑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,但自他堕魔之后,见他正儿八经出手的人只有寥寥几个。

    此刻,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人的眼皮底下。

    秦冬霖不能用剑,可昔日最耀眼的天骄并没有就此止步,即使是用另一种不被世人接受的方式,他也依旧比任何人都飞得高,飞得远。

    如玉的手掌一路向前横推,他和那条火光迸现,凶性十足的魔龙俨然成了整场战斗的中心。

    程翌和天族长老团的人避无可避对上他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程翌是自负的,这种自负在常年温润似玉的压抑中变化得更彻底。

    当年在秘境所得种种,血虫,星冕的修为,随着时间的挪移,被他吸收得所剩无几。

    他修为一路暴涨。

    这是他的底气。

    他以为,今日站在这里,他不输秦冬霖。

    而事实证明,双方交手,他应对得很艰难。

    耳边充斥着刀尖碰撞,鼓舞士气的呐喊,以及人倒地之前的惨叫,抬头,是爆炸般的火光,再往上,是魔域见鬼的天气。

    血气冲天,尸横遍野。

    更糟糕的是,他那些挑拨之词,落到秦冬霖的耳里,除了让他攻击更干脆利落之外,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    程翌在再一次倒退数十步之后,无声咬牙,握着银弓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这哪里像一个堕魔的人!

    秦冬霖步步逼近,而不远处,陈亦安警惕地率着天族最优秀的精锐队列跟流岐山的队伍周旋,目光闪烁间,不少天族嫡系党派的长老也无声无息朝那边靠近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周旋,不如说是冷眼观望,坐看局势变化。

    程翌想利用他们,拉着他们送死,殊不知,能爬到这等地步的人,没有一个是心无城府,任人捉弄的傻子。

    视线转了一圈,程翌眼神阴翳,神情彻彻底底沉下来。

    身侧,巧舌如簧,擅于给人出谋划策的老者靠过来,他被宋昀诃的银戟破空斩下一条手臂,半身鲜血淋漓,早褪下了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捂住伤口,血却越流越多,疼得面目扭曲,声音嘶哑着对程翌道:“陛下,我们估计有误,这场仗,只能先撤,再谋之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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