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容霜至满意地等到江雪寒崩溃地跑开,才闭上那张罪恶的嘴。讪讪望着顾流风,面如晚星般明亮。“我问完了,告辞。” “好。”顾流风笑笑,还是干脆应道。生生将邀请他留宿一晚上的话咽了下去,却抿着嘴拽着人的袖子,纹丝不动。 “怎么?”容霜至垂下头,望着那抓在自己的有力的手,脸上的怔忪一闪而过。 “你莫要被我骗了。”顾流风低沉的声音带着股莫名的怅惘,那张大多数都沉谨的脸,此刻埋得极深。连容霜至的眼睛都不敢。喃喃道:“从在青昭宗内的时候,我便打着利用你来这里敲门的主意。处处对你施以援手,也不过是想要骗你来为我出生入死。我其实是在害你。。” “所以,别对我好。我不是个好人。”顾流风狠狠捏着他的胳膊,悄悄闭上了眼睛,跟他道。 “那是自然。”容霜至深吸口气。伸出手来,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撸了下来,甩袖干脆道:“也请你,莫要再多管闲事。我要干什么,与你没关系。” 这一次,容霜至连头都没有回,将身后的喧嚣与寂寞星光一齐抛下。 “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点什么?”孤影又站在顾流风的旁边,有些不解道。“在小祖宗面前都要谈婚论嫁了,小祖宗一走,你连个衣袖都捞不到。” 夜色浓重,顾流风站在原地,只等着他消失不见,才莞尔一笑苦涩道:“他在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机会,跟我说舍不得。哪怕知道,我什么也不想告诉他。” “可你为什么连他都不告诉?”孤影若有所思和他一起望着容霜至,惋惜问道。“他明明都猜到了不是吗?青昭宗内,有人用魔尸毒控制炉鼎,夺人修为。” “因为......”顾流风仰起头来,叹了口气,没有立即说什么。因为真相远远比能知道的,更沉重。 “我也不知道,每次想要说出来,可看着他的眼睛,便又觉得,能瞒着他一时是一时。即便他身不由己入了局,可这荆棘与风雪,没一个该是他的。” ………… 掬月峰上,一双素净的手展开了一封仙鹤嘴里衔来的信,夸张地啧了啧舌。 “云庭侄儿亲启,我在魔界之时遇你宗门弟子。和他共患难,同生死,终于找到与魔尸毒有关之阵法。只阵法玄妙复杂,尚不得解,而今他却已中了魔尸毒,危急万分。更可惜,他执意与我分道扬镳,各自西东。我心有所及,却力有不逮。所幸,他与你同为破岳峰弟子。你威名在外,我猜他会找你帮忙。若遇见他,请务必帮助他早日解开阵法谜团。青昭宗山高水远,我有要事去做,暂不能与他一路相随,护他周全。请务必提醒他,莫要涉险。在我心里,他的命才最重要。最起码,对我来说,是这样。(阅后即焚,多谢。)” 容霜至终于攀上掬月峰,到了峰上迎客亭的时候。晨雨飘个不停,扑在人的衣袂上,将他的蓝色宽袍濡成了深色。 容霜至清艳的面容上带着栉风沐雨的疲倦,风月剑因为被当做攀爬工具,染了满身的泥泞,连剑鞘上的纹路都看不清了。 “上掬月峰者不胜枚举,像小友这样狼狈的,倒是只有你一个。身穿青昭宗宗袍,却连一丝灵气都不肯泄露。倒不知道,小友此行何为?”清润的声音响在耳边,先递过来的却是一只拿着帕子的手。 容霜至甫一抬头,便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。青丝里夹杂着几多白发,被一根木簪轻簪住,看似瘦弱却颀长的身体笔挺地立着,像是在那山间风雨里洗净了的一根苍竹,端得一副明净孤拔的气质。 那张脸倒是意料之中地让人看着陌生又熟悉,让容霜至一下子就松了口气。 掬月峰算是一座孤峰,早已被青昭宗弃置不用。荒郊野岭的,本以为会踏破铁鞋,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找到了人,倒是运气极好。 “你为何不先问我是谁?”容霜至接了帕子,颇有些不适应地擦了擦脸。一掸袖子,似乎要抖落一身的风霜。 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,顾家的基因果然强大无比。无论是顾流风、顾云舟,亦或是眼前的男人,皆是眉弓深,鼻梁挺,嘴唇薄。简直不要太好认。 “封了灵力上来,本就是为隐藏身份,深怕宗内有人察觉。你不欲说,我又何必要问?”顾云庭笑看着他,声音比这山上的风还要和润。若不是岁月已在他发间留下痕迹,容霜至都被那容恬的气度给骗了。相信眼前人不过是大不了几岁的少年。 不过,能在这修真仙山里老去,本身就是一件稀罕的事情。看来,相传天之骄子顾云庭三十年前修为尽失,避隐在掬月峰里不问世事,从此再不问修行,准备了此残生,这件事,是真的。 容霜至听他一下子点破了自己的心思,倒是大方笑了笑。开门见山问道:“来此叨扰,是为一件事。此事不宜声张,更不宜让别人知道我在调查,是也才隐藏身份,师兄莫怪。” “听闻师兄当年是破岳峰上最惊才绝艳的弟子,最是精通阵法奥妙,在此上造诣更是一骑绝尘。倒不知道能不能帮师弟个忙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