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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洞庭院长盯着林争流：“【周处除三害】就算了，还要加上一句‘古不如今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比预料中的聪慧许多，不像是能留下那种破绽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发生的一切，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？是有意弄险，火中取栗？”

    林争流默然摇头。

    【李代桃僵案】的一点破绽，本无伤大雅，照着【同名黑手】的计划，他现在已经成功跑路，而【替死鬼】林争流也会成为他伪装死亡的素材。

    那家伙早就在防着华中四院的院长们了，其中，又以官方秩序维护者出身的洞庭院长为甚。

    【同名黑手】只是没想到，他会死的那么滑稽、荒诞。

    原本没怎么发话的晨曦院长，冷眼旁观至此，忽然将杯中的墨绿色苦艾酒一饮而尽，嗤笑起来：“老徐，我都不晓得你在纠结什么！【善魂】是他，【恶魂】就不是他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担心【恶魂】卷土重来？”

    “大可不必！”

    晨曦院长是相貌漂亮、穿着新潮的女青年，只是面相隐约显出几分刻薄。

    她一开口，就显出强烈的个人风格：“我看你是给自己加的限制太多，迂腐到骨子里去了！”

    “李疯子虽然疯，但是不糊涂，他都说了，林争流收束【过去未来】，只留【现在】，我不信你听不懂！”

    “别揣着明白装糊涂！”

    “你眼前的这个【大善人林争流】，他亲手杀死、吃掉、消化、吸收了自己的【恶魂】！‘坏蛋’已经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了！”

    “实际上，这也算杀人，要不要判他死刑啊？”

    “而你，老徐，你亲手杀过多少异界人？一百万？两百万？真实数字，绝对不止这么点！你怎么不惩罚自己呢？哦，差点忘了，你每天都生活在十八层地狱里。那没事了~”

    “你啊，比李疯子更疯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的内心深处，你的道德感和善恶观念凌驾一切，法律从来都不重要，只是一个借口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，如果林争流是我儿子，我就狠狠袒护他！谁敢欺负我的崽，我就杀谁全家！”

    “这点小事算什么？给出对应补偿就好了。损失的寿命补起来，反正那些庸碌的家伙，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好人？哈哈哈哈！什么样的怪物，才会觉得你这样的家伙是好人啊？武安君白起杀的人都没你多！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晨曦院长笑容一敛，斜睨着水镜老校长：“希望某人不要自作多情地对号入座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水镜老校长置若罔闻，重新入座，继续饮茶。

    洞庭院却是摇了摇头，瞥了晨曦院长一眼，今晚头一回用讥讽的语气说话：“别人都说我多管闲事，你柳蝉才是最爱管闲事的。”

    语毕，他侧过脸，视线锁定林争流，漆黑双眸之中，深蓝灵光湛然，于是见到了许多林争流纷乱外显的念头。

    洞庭院长从林争流的诸多思绪中，观测到了“学习”、“更新情报获取途径”、“变强”、“考状元”、“护好我的地球”等想法。

    见状，洞庭院长眸中蓝光收敛，语气凝重道：“【一体双魂】虽然罕见，但也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或许没考虑过一种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【善】与【恶】之外……”

    停顿片刻，他幽幽说道：“【恶】与【更恶】的极端情况，同样是存在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曾遇见过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，你们已经看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我，妻离子散，形影相吊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洞庭院长停顿片刻，凝视着林争流：“徐浅江，这是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抛开第一印象，现在的你，我很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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