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前尘往事-《豪门养子重生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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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同时沉默,一前一后沿湖边栈道往前走。

    走到尽头的时候,陈文港犹豫片刻,才开口:  “我什么时候能出院?”霍念生听着笑了:  “你问我?这个不该听医生的吗,医生怎么说的?”陈文港垂着视线往下看:  "没说别的,只说了再观察几天。"霍念生扬眉:"那急什么,怎么,在这里住够了?"陈文港唇边扯出一丝苦笑:  "也轮不到我说这话吧。"

    小时候他住儿童医院,记得一个病房里挤着三四个孩子,还是人满为患,一床难求。也就是金钱叩门的私立医院,才能这样大门常开,只要付得起账单,医生护士就没有任何意见。

    前提是有人肯替他付账单。

    陈文港低着头。

    但霍念生是不在意烧钱的样子:  “保险起见,还是多住一阵子,在这里至少什么都方便。”

    陈

    文港突然停下脚,抬头盯着他:  “我住这间病房一天要多少钱?”

    霍念生微笑着说:  “原来你是担心我付不起?那还不至于。”

    陈文港低声说:  "不,我是想算算,以后该还你多少钱。"

    霍念生拍拍他的背:  “谁说让你还了。”

    大冷的天,陈文港背上却有点出汗,被他触碰的地方,隔着衣服似乎都觉得发烫。

    然而霍念生说完就没有后话了,他像是故意的,偏偏拖着不说后面的条件,不上不下的。比起试探,陈文港甚至有冲动直接问他,然后呢,他打算拿自己怎么办?

    这些日子以来,他每天睁开眼,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茫然。

    孑然一身,像待在水中的沙洲上,四面八方都无路可走,商量和倾诉也没有对象。他的未来掌握在霍念生手里,但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模棱两可的回答,似乎给不了他任何答案。

    医院湖水秀丽,阳光虽不明媚,但风景别有一番滋味,霍念生又陪他散了一个小时的步。

    他显得很有绅士风度,把陈文港送回病房才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陈文港躺在床上,背对门口,枕着胳膊,这次他没再去窗边看霍念生,脑子里却始终浮现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。他很难去猜霍念生大老远来医院的目的,就只是为了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忽然,陈文港起身下床,走到窗边。楼前空地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蹲在那里清理杂草。

    大

    霍念生来探望的频率大概维持在一周两到三次,至于其他时候,陈文港不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。直接询问本人,无疑有失边界感,而从那位助理小姐嘴里,更无旁敲侧击的可能。

    住院期间,amanda始终跟着陈文港。

    当然,陈文港从没理直气壮地使唤过她,连有事麻烦她的时候都很少。他毕竟没有指挥人家的资格,因此她在这里的工作其实很轻松,大部分时候只需要跟霍念生汇报一下情况。

    有次陈文港听见她在打电话,举着手机复述医生的原话,讲的是他眼睛的情况。

    他装作没听见,主动转身避开了,重新去湖边散了个步。

    实话实说,在此之前,陈文港一直以为,霍念生会对他这种小鱼小虾不会有什么兴趣

    。或者连印象都不一定很深。

    要说交道其实还是打过的。并且陈文港记得,他从小学时起就认识了霍念生,第一次见面是郑家宴会,只是这些年来,对方变化很大,太久远的事情似乎就没意义再提了。成年后他对霍念生的印象,只剩下对方是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,过着纸醉金迷、轻浮散漫的生活。

    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也不是没想过,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
    在成长的岁月里,这些不起眼的念头就像冬日雪粒,轻飘飘的,可能还没落地就消散了。只有一件事毫无疑问,霍念生是和他跟郑玉成大相径庭的那种人。

    就算都是大家族,家教、门风总有区别。霍家的这位少爷显然少受管教,被家里纵容在外胡来。这放在郑家则是难以想象的,因此郑玉成一直告诫陈文港和他保持距离,以免学坏。

    当然,郑玉成的坚持里有很大私心成分,毕竟那是霍美洁的侄子、郑茂勋的表哥。他不喜欢姓霍的便宜亲戚是天经地义。

    陈文港倒没有这层身份对立,他只是有义务无条件站在郑玉成这边,爱他所爱,憎他所憎。以前是因为青梅竹马,后来发展成了恋人,凡此种种,更不必多言。

    说来可笑,那现在又算什么呢?

    郑玉成率先背叛了他。

    霍念生反倒不计前嫌,世事难料,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
    陈文港意识到,他对霍念生的认知其实浅薄如纸。说是旧相识,压根谈不上了解。但要说不了解,又总是在各种地方,把对方的每一场绯闻当成茶余饭后的佐料来听。

    说来,跟陈文港那清汤寡水的交际圈子比起来,霍念生的私生活俨然丰富多彩——纵情风月场所,时不时和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出双入对,因为这样,既有人艳羡,也有人鄙薄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仿佛都与霍念生无涉,任凭外界七嘴八舌,他只管我行我素。只要他不违法,谁管得到他,法律能够审判他见一个爱一个,换人如换衣吗?陈文港甚至忍不住想,霍念生来医院探望的时候,会不会前脚从哪个情人床上下来?

    这种猜测本身有种不负责任和恶意揣度的意味,想过之后,他多半会反省,只是一个人枯坐无聊的时候,还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念头,否则也实在没什么可以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病房里娱乐设备虽然齐备,陈文港能用的

    其实很少。因为眼球受伤、做了手术的缘故,需要尽量控制使用电子屏幕的时间,手机非必要几乎不用,电视最多也只是有限地看一会儿。

    他获取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成了传统的报纸和杂志,还有医护人员的闲聊。陈文港最近养成了听广播的习惯。

    本地电台好像有个什么娱乐频道,有次陈文港从音乐台调频,刚转到这个频道,就听男女主持人语气浮夸的对谈里冒出个熟悉的名字,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还是令他心里一跳。

    又听两句,才明白,他们是在爆料圈里那位新晋影后有哪些上得台面的入幕之宾。

    男女主持语气玩味,嬉笑调侃,虽然什么都敢说,但也头脑聪明,为了免于吃律师函,特地强调内容不保真,秉持着信不信由你的原则,言语间俱是“听闻"  "据悉"  "知情人士”。

    说到最近陪影后出入酒店的正是某位霍公子,孤男寡女,深夜在酒店门口留下踪迹。影后是资本捧起来的,如今春风得意,资源拿到手软,中间的过程由听众自行去猜。

    广播不像报纸,连偷拍的照片都没有实体刊登,画面全凭两张嘴描述,反而更引遐想。

    陈文港皱着眉头听完整个节目,才转到下一个频道。

    护士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收音机关了,靠在窗边,不知道往外在看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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