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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卓按桌起身。

    眼眸骤然一亮，“就是她。是她昨晚提醒我，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，让我去注意他的！”

    像是寻到同党，杨卓没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胡丽娜也忽然有了底气，期盼这个年纪轻轻的女生，能带来些转机。

    唯有吴亮眸眼微眯，威胁着向她伸手，“把信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沈暖一眼扫过道歉信，旋即，收到身后……

    “我听说你报警了。”

    她面向杨卓，窄肩轻耸，“我是来配合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个出轨的男人，有杀妻动机。如果你确实看见了杀妻行为，是可以作为人证指控他，对他进行立案调查的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，你确实有可能会丢了工作。但他逼你违心写这种信，这口气，你咽的下去？”

    沈暖拱火不嫌事大，“明明你是目击证人，却反被他陷害，还要向他道歉。你真的觉得，你错了？”

    “况且，这件事要是真闹大，你还真不一定输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出轨在先，有杀妻动机。本来，就不是好人！”

    杨卓在沈暖的挑拨下，恍然有了几分底气。

    “对，我没错。”

    抬袖擦去眼泪，眼神盈上倔强，“吸氧管被扭曲藏在被子里是一回事。他还把指夹式血氧仪戴到他自己的大拇指上！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正常血氧数值，是他的！”

    “如果血氧仪是戴在胡艳芳身上，就会立刻被我发现，她的血氧饱和度是90以下，我会马上通知医生！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把仪器戴在他手上，混淆视听！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，杨卓牙齿紧咬，愤恨用力，“要不是我细心，注意到患者的氧气罩没有氧气流动的反应，又怎么可能发现他扭曲了氧气管，还把血氧仪戴到他手指上！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我，胡艳芳血氧低于80%一整夜，不知道会有产生什么后果！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！”

    “哦。你是说，他还把血氧仪戴到他自己手上了？”

    沈暖在一旁附和，“那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，岂不是他这个正常人的数据？”

    “对！我三点钟查房，监护仪上还是98%的数据，我还以为很正常！”

    “直到我四点查房，才发现端倪！那个时候，我把血氧仪戴回到患者手指，她的血氧已经只有78%了！”

    “血氧低于90%，就必须要通知医生处理了。她刚做完脑部手术，血氧持续走低，对大脑损伤肯定是很大的。是我发现及时，是我救了她！”

    “我不仅没错，我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！我写什么道歉信，我对的很！”

    杨卓在她的附和声中，勇气渐涨。

    沈暖发出更有味道的“哦~”

    凌厉目光投向他，“这么说，你还在血氧仪上留了指纹。那不就成定罪的证据了么？”

    沈暖挑衅的看着，脸色巨变的吴亮，“看来，还是要再去一趟警局，得控告你谋杀。”

    “像这种封屈打成招的信，也没什么法律价值，撕了吧！”

    随着轻飘飘一声落下，沈暖三下两下，将纸张撕了粉碎，高高扬出！

    漫天纸屑，犹如雪花飞扬，淅淅飒飒，东零西落。

    “你是哪里来的丫头！谁给你的胆子撕我的东西！”

    洋洋洒洒的碎屑，化作猩红的火，在吴亮眼中燃起。

    他气急败坏，张牙舞爪，扑身而来！

    眼看，就要一巴掌扇向沈暖——

    募地，一道身影闪至她身前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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