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将来,何以拿天下? 皇后的贴身宫人伶俐得紧,除了茶水外,还一并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乳酪和几盘干果,又将一个鼓囊囊的厚厚织锦垫子,塞到座椅的靠背处。 “陛下吃点乳酪,驱驱这湿气。” 她对皇帝说着,舒舒服服靠在靠垫上,端起碗自顾自吃起来, “时移世易,早年间陈胜王口中那句‘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’,从今以后,却是不能再提了。” *** “嗯?” 刘季断没想到她竟以这个漫无边际的旧事开场,不禁一愣。 “那句话,是打天下时用的,你如今坐了天下,便不再是‘宁有种乎’了,而是天命在我,受命于天。 陛下出身平民,当初定陶城中,众人推选你做皇帝,无外乎还是论功论德,讲的是个‘打天下者,坐天下’的道理。 换句话说,那时在群臣心中,由何人来当这个皇帝,还是可‘议’的。 这难道是陛下愿意见到的局面吗?” 这番话的意义深远,而且直白到几近露骨,即便陈平、张良、萧何等近臣,也是断然无法启齿的。 这是萦绕于每一个开国皇帝心头的困境,尤其是那些如刘季一样,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布衣天子。 尽管相隔近千年,但吕雉深信,帝王心数是一以贯之的,凡是处心积虑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,所想所谋,不会有太大的区别。 刘季的脸色近乎阴郁,与呼啸的风声交相映衬,更显得气氛严肃而压抑。 他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, 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 “我的意思很简单,此次你御驾亲征,顺天讨逆,恰是最好的时机,你要向天下证明,‘天选之人,方能坐天下’。” “我能打赢臧荼,不就能作证天命了吗?” “多加谶言故事,大军能打得快些,省点力气,也节省些军帑。” “就用你所说的那什么王气与贵相吗?” “对,斩白蛇,五彩云气,与贵相三件事。 陛下还记得,当初始皇帝四次东游,乡野百姓们都是如何说的? 大家都传说,因为始皇帝迷信阴阳家的术士,而术士多次同他说, ‘东南有天子气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