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谷易欢唱歌有瘾,就他一个人在唱,一副调都不准的烟嗓,偏偏喜欢唱情歌,歌越酸他越爱,鬼哭狼嚎,撕心裂肺的。 就这样的环境,关思行还能开着电脑推演物理公式。关思行这人,脑子里只有物理。他小时候因为太沉迷物理,不跟人交流,被人以为是自闭。关老爷子为了改改他的性子,特地把他送去了花间堂的谷家。谷家和关家是姻亲,谷易欢打小就多动,关老爷子想着一静一动的两小孩能互补,可互补了十几年了,静的还是太静,动的还是太动,两人磁场不是很合。 不过,他们跟谢商都挺合的。 谢商在走神,而且持续那个状态很久了。贺冬洲认识他十几年,看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。 “伱在想谁?” 温长龄。 指尖的烟早就燃成了灰烬,谢商这才摁进烟灰缸里。他在想温长龄,想早上她蹲在门口的样子。 她一个人,抱着双膝,蹲在门口,低着头,安安静静地盯着地面,身体一动不动,像一块没有灵魂的木头。 谢商路过那里:“在看什么?” 她没有抬头:“蚂蚁搬家。” 因为要下雨,蚂蚁要找新家。好多只蚂蚁,成群结队,排成长长的一排。 “好羡慕他们。”她帮蚂蚁群把前面的石头障碍物踢掉,垂着脑袋,像在自言自语,“他们都有伴。” 温长龄没有伴。 她的妈妈、弟弟都不在了。 谢商对自己的认知一直都很准,他呢,没有多少慈悲心,有仇报仇,连本带利。但就是这么很平常的一句话,让他短暂地动了恻隐之心。 缓慢、艰难爬行的蚂蚁挺像温长龄,像迷路时候的她,绕来绕去,就是不停。 酒杯旁边有朵玫瑰,不新鲜了,花瓣恹恹耷耷地蜷缩着,也像温长龄,像抱着双膝无精打采的温长龄。 怎么什么都像她。 见鬼一样。 谢商刚拿起玫瑰,这时有人来敲包厢的门,没有节奏地乱敲,他的心情在这一刻烦躁到了极点。 门没锁,拧了就能开,敲门那人进来了。 “谢商。” 谢商抬了抬眼皮,看向门口,没说话,指尖摩挲着玫瑰上的刺,手上动作轻,有种扎人的痒意。 他现在觉得玫瑰的刺也像温长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