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谢商靠近看她的眼角,有一道很小的划痕。他去房间拿药膏,再洗了一遍手,抹了一点在手指上,晕开涂上去。 她眼睫一动不动,看着谢商。 她微仰着头,总是遮挡面部轮廓的刘海被风吹开,瞳孔没有了镜片的阻隔,明亮而灵动。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特质,仿佛看透了人间世故,又仿佛初出人世。小鹿一样的眼睛,天真、倔强、不屈服、不迎合。 “谢商。” “嗯。” 她在笑。 不知道在开心什么。 她喊他:“谢星星。” 谢商没有答应。 “我叫你,你要答应。” 她没有戴眼镜,漂亮的眼睛像魔女的镜子,镜子会蛊惑人脱掉皮囊,照出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。 “谢星星。” 她又喊了一声。 谢商抹药的动作停下来:“嗯。” “星星。” “嗯。” 他答应了。 温长龄笑得更开心了,仰着脸把眼角凑过去,让谢商给她擦药。 谢商有个习性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小名,可他又对所有可以叫他星星的人都很纵容,比如他的外祖母、他的母亲,还有讨打时候喊他星星的谷易欢。 ***** 被温长龄撞到的老太太姓廖。 廖老太的右脚骨折了,身上多处挫伤,在帝宏医院住院。交警老程给她做询问笔录的时候,她激动地指控温长龄:“她是故意压我腿的!” 老程觉得老太太这是糊涂了。 “人家怎么故意了?” 廖老太怒气冲冲地说:“我摔倒的时候,她的电动车已经停了,她装作没看见,重新踩油门从我腿上压过去了,她是故意压我腿的。” 另一位当事人不是这样说的。 另一位当事人说:老太太突然冲出来,电动车的车速太快,来不及刹车她才不小心压到了老太太的腿。 老程更相信另一位当事人的话。 “人小姑娘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?要故意压你腿?说出来你自己信吗?” 廖老太愤愤不平:“我哪知道她为什么压我腿?可能她就是天生的坏种,专门欺负老人家。” 老程什么人没见过,这老太太这么厉害,可不好欺负。 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调查原则,老程询问:“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人家是故意的吗?” “我的腿都受伤了,这还不是证据?”廖老太扯着大嗓门在病房里叫嚷,“我要告她,谋害人命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