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晏殊今天早上起得很早,比鸡还早。 宋朝没有宰相留宿皇宫的先例,所以他必须凌晨两三点就出门进宫。 事实上要不是赵骏是个瞎子,而且门外全是侍卫看着,按法律他要么被赶出宫,要么就已经给他噶了,当太监的那种。 这个时候赵骏暂时失明,也失去了时间概念,每天按照晏殊送的三餐,估摸着晚餐是在五六点钟,就以为是五六点钟,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个一两小时再睡觉。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每次吃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,按照古人的说法叫哺时,躺在床上一两个小时后再睡觉,基本就是半夜两三点起床。 差不多早上四点多钟的样子,晏殊就会给他来送早餐,然后开始套话。等到套话结束,就会有个老大夫来给他扎针。 那老大夫像个哑巴,问他什么话他都不说,要不是从手上感觉到的粗糙感,赵骏都不知道对方多大。 这种生活他已经过了五天了,身上的伤势倒是好了许多,就是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。 赵骏都快失去了时间观念,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。 “嘎吱。” 今天又听到开门声音,赵骏一下子精神起来,亢奋道:“拉日叔。” 他现在真希望能有人陪陪他说话也好。 “在呢。” 晏殊端着饭菜进来。 赵骏马上道:“叔,我今天觉得好了不少,您能带我去村子里走走吗?” 晏殊就说道:“这个不急,最近雨小了点,不过外面还在下,雨天出去对身体不好。” “可是闷在房间里又很不舒服,眼睛也很难受。” “调养身体就是这样,谁也没办法。” “好吧,今天又吃什么?” “还是粥,不过有包子,猪肉馅的。” “那感情好。” 赵骏乐了,终于有点肉食吃了。 手摸索着接过晏殊递过来的碗和包子,他又含糊不清地道:“支书还没好吗?” “你也说他摔伤了腰,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腰摔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事情。” “这倒也是。” “对了,昨天你说范仲淹改革,继续说下去啊。” 晏殊趁机说道。 “您喜欢听,那我就继续讲。老范这个人啊,什么都好,就是太耿直。” 赵骏就开始指点江山道:“他写的那《灵乌赋》不是说了吗?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。所谓过刚易折,性格刚强的话,很容易钻牛角尖。” “唔。” 晏殊赞同地点点头,范仲淹是这样的,性格是个牛脾气,拉都拉不回来。 赵骏继续道:“正所谓万事万物都得讲究方法,虽然老范他们发起庆历新政确实是为国为民,但做法却太强硬,这跟老范的性格也有关系,稍微迂回一下应该会好很多。” “别的不说,光前面几条明黜陟、抑侥幸、精贡举,想要改变冗官的现状,看似不错。但问题是这会直接导致至少五成以上的官员丢官,而且这些裁汰的名单还需要丢官的人来执行,相当于自己拿刀斩自己的脑袋,这怎么可能嘛。” “所以这三条刚出来就受到了几乎九成官员的抵制,那些受到恩荫减少、磨勘严密影响的人开始毁谤新政,指责范仲淹等是“朋党”,让宋仁宗产生怀疑,从最高领导开始,就让范仲淹渐渐失去了支持人。” “范仲淹改革,会让那些已经当官的人丢官,让那些恩荫入仕的人失去上升途径,让那些原本学业不精,却因为考试难度较低而中举的人无法中举。这样他得罪的就不是一个利益集团,而是天下的读书人和整个士大夫阶层以及他们的家庭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