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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戴莉看着祭台上的单词呆了足足有十秒钟，一般举行仪式，都是祈求女神治疗同伴，制作符咒，或者祈求命运的力量、黑暗的力量等等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祈求，都是念完祷词后，等待女神的回应。

    一般值夜者的祈求，女神都会有所回应。

    但那个回应，也只不过是女神赐予了某种力量而已，从来没有在祭台上出现过一句话这样的回应。

    随着那股澎湃的安眠感消失，戴莉才回过神来：“霍伯特，谁叫霍伯特？哪个霍伯特？”

    最后她看向了在院子里跟赛琳娜谈话的那个，背着油画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霍伯特把赛琳娜叫到两个大“飞蛾”前面：“他们之前是两名非凡者，可是因为被一股高层次的力量污染了，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
    刚才赛琳娜就看到了，但没有细看，此时她只觉有些触目惊心：“老师，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貌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霍伯特道：“之前在信里我说最近要跟你谈一谈，就是想谈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你和伊丽莎白的灵感都比较高，相对来说遇到非凡事件的概率要大一些，之前极光会，就是你之前的占卜老师，想要把你发展成他们的外围成员，也是看中了你的灵感。”

    赛琳娜首次有了巨大的危机感：“老师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要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，尽量告诫自己不接触非凡事件，或者看上去、听上去奇怪的事情。”霍伯特审视着面前的“飞蛾”：

    “要么，就快点成为非凡者，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非凡世界和非凡力量不会给你时间去多陪陪家人，然后了无牵挂的成为非凡者，有时候你越是在亲人身边，越是容易给他们带来灾难。”

    赛琳娜低着头眼含热泪道：“我明白了老师，我会跟家人告别，然后跟个你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享受一下你的新年假期吧。”霍伯特道：“当新年假期结束时，我会来接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赛琳娜抹了抹眼角：“谢谢老师！”

    这时候霍伯特见戴莉和伦纳德快步走来，他上前一步：“赛琳娜体内的污染我帮她清除，你们忙你们的吧！”

    “霍伯特·杰弗里！”戴莉笃定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霍伯特挠头笑道：“你认错人了，我叫格尔曼·斯帕罗。”

    戴莉摇了摇头：“女神给出了指示，让你帮忙消除我们体内的污染，祂说你已经提前得到了馈赠！”

    “放……”霍伯特看到一下子拉下脸来的戴莉和伦纳德，他立即改口道：“放……放心，我会帮你们解决问题的。”（注1）

    随即他认真地想：老子什么时候接受过黑夜女神或者黑夜女神教会的馈赠了？

    猛然间，霍伯特回想到了在进入山庄之前，遇到的那只手，以及那只手上所戴的手链。

    如今那条手链正躺在“失序之国”的石台上。

    霍伯特一边跟个戴莉去往接待大厅，一边倒吸了口气：这难道就是黑夜女神命运的相关权柄？

    赛琳娜一家都是黑夜女神的虔诚信徒，说这里面没有黑夜女神操作的成分，霍伯特都有点不大相信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霍伯特也感觉自己这次的行动好像被安排了：你安排我干嘛？我又没有跟你一起吊在“源堡”那么些年！跟你不是很熟好不好！你让我消除污染，不怕在“红手套”面前丧失威望么？

    霍伯特看了戴莉他们一眼，发现他们都没有对黑夜女神有半分怀疑，反而还一脸崇敬，认为一切都在黑夜女神的掌握之中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笑了笑：好吧，对于“做神”这一点，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。

    紧接着霍伯特又猜想，估计黑夜女神也标记了自己，毕竟在刚刚成为“律师”的时候，他曾经先后两次祈求过黑夜女神的帮助。

    而且在第一次祈求的时候，获得的帮助明显有点不对劲，黑夜女神降临的力量好像猛了点，他还没来得及躺到床上，就陷入了沉睡。

    想通了这个问题，霍伯特也来到了人群里，他再次装模作样地祈祷，祈求“缔造者”的帮助。

    因为旅客们身上的污染并没有秘偶上那么严重，所以这次没必要让“缔造者”的形象出现。只需要通过代表霍伯特自己的星辰，就能吸入“不定之雾”的污染。

    体内的污染被吸走后，大家感觉浑身轻松，纷纷对霍伯特表达了感谢。

    接着霍伯特又来到那片有飞蛾的树林，他重复了同样的操作，把树林里飞蛾吸走的污染也全部吸走。

    这些污染可能是经过了一次中转的原因，没有雾之魔狼和那些秘偶身上那么纯粹，并没有在“失序之国”再次形成“不定之雾”的形象，而是无声消融在了“失序之国”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博克隆山庄几十公里外，一只穿梭在雪地和树林当中，体型跟犀牛差不多大的魔狼突然停住。

    它的周身围绕着浓郁的翻滚着的雾气，在几十米外，只能看到一团浓雾，最多在浓雾中看到一只巨狼的身影。

    在几百米外，就只能看到一团浓雾了。

    雾之魔狼看着博克隆山庄的方向：“那里的污染竟然消失了！”

    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，继续逃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博克隆山庄里，霍伯特跟戴莉、伦纳德对面而坐。

    霍伯特先开口道：“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重逢，你们也知道，我身上背着悬赏，在鲁恩王国不能用自己的样貌。”

    戴莉微笑道：“那你也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，难道你还怕我把你抓去换取赏金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为了避免给你们造成麻烦。”霍伯特大言不惭地道，同时他还看了看那边戴莉的属下，仿佛在说：我不是不信任你们，而是不信任你们的属下。

    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跟戴莉和伦纳德相认，这样大家都避免麻烦。

    伦纳德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戴莉的一句话：“王室虽然说你是叛徒，但黑夜女神教会却一直没有发布类似的声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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