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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是当着仆人的面。可家里的仆人,伺候了纳兰太爷多年。所以,对于家里的佣人,老太爷是信的过的。才毫无忌讳的吐露:“姜承这种人,随性而为,正邪是非,也不安世俗,倘若将来行将踏错,只怕也是玄门中的一大麻烦,更是我纳兰家的隐患!”“老太爷,”佣人一惊:“你担心新姑爷他……”“那是后话!”纳兰太爷无趣的摆了摆手:“只是杞人忧天的有感而发,不足深究,兴许,我也是生了妒才之心,也着实担心这孩子会走错路!”可纳兰太爷年过百岁,纳兰家世代传承玄武算术,他的一些直觉。往往,都不是没来由的……便在心思愁容之间,我和陈安然这边,也驱车抵达了辖区调查局。说来也是巧了,当我在路上拨通刘局发来的号码才发现。这辖区的负责人,居然就是韩所。这也算半个熟人,下车后,便由韩所亲自恭候。轻车熟路的,将我们带进了调查局。不过这次,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。韩所一脸愁容的将我领进了辖区的停尸房……“尸体就在这!”韩所一指停尸房内的尸骸。那是一具,皮骤紧缩的尸骸。面目五官,已经随着体内失血,变得扭曲难辨。听陈安然说起,人体的血液,大概占据体重的百分之7到百分之八。也就是说,一个体重百斤的人,体内大概蕴藏了七、八斤血液。从遇害者的体征来看,确实是被抽干了体内的精血。这不是现在的科学手段能够办到的……“而且,”陈安然一指死者断定:“他面色煞白,精气神在死前便已经散尽,可见这不是浑身中,被医疗设备,或是常人刻意取血!”“那就一定是灵异事件,”韩所骇然心惊:“这么说来,已经可以定性,又是僵尸犯下的命案!?”韩所的愁容,变得越发凝重,也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。进来频频出现灵异案件,可僵尸事件,不是已经落下了帷幕吗?虽然,那天我是嘱咐他草草结案。可今早,他也曾和纳兰家的六房有所联系。听纳兰镇江说,飞尸的隐患以除,按道理来说,不会在发生飞尸祸人的案件。可这才过去多久?韩所抱怨:“这个世界上,真的有那么多僵尸吗?”“僵尸集怨气而生,以血为食,以怨为力,由来已久,”陈安然颇显笼统的说道:“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,自然有僵尸的存在,只是飞尸难见,而黑白僵煞行动迟缓,性情怯懦,在化跳尸之前,也会凭借敏锐的嗅觉,避开人类……因此,常人很难遇到僵尸!”“所以,在世人的眼中,”陈安然由此衍生道:“僵尸的形象,就和影视剧中的样子如出一辙,多为百年沉淀,出自清朝,行走跳跃,长者尖锐的尸牙!”“那,”韩所油然在意:“现在这个时代,就不会衍生僵尸的出现吗?”“这得视情况而定!”陈安然分析道:“以现在火化的普及,僵尸几乎很难在成型,而且太平年月,也稍有九阴之地下葬。这些都是为了断绝僵尸的衍生,但僵尸一日没有除尽,就有尸毒传播的隐患,这是难以遏制的弊端……”“除尸欲尽!?”我不禁暗暗呢喃,以前在一些玄门古籍中,就看到过这四个字。玄门数千年来,还不至于南茅北马,各家玄门都对僵尸的衍生,都颇感头疼。早年间,便有玄门定下了除尸欲尽的策略。可是一千年前,交通和信息传达,都是很大的障碍。那时候,没有那么多城市,山高林密,很难遍寻。直到如今的建国之后,火化普及开来,这也贴合了除尸欲尽的古书策略。僵尸,是起于犼的三魂,裂变成为三大尸祖……最后得益于后卿的诅咒。凡炎黄血脉,心有怨恨者,皆可化为僵尸。时隔多年,炎黄血脉开始淡化,僵尸的形成也开始依赖环境的促就。九阴极寒之地,就成了僵尸衍生的先决条件。放眼这太平盛世,火化普及,确实很难再有醒尸裂变的事情发生。对于清朝以前的旧尸,也终有除尽的一天。可在此期间,尸毒传播,也就成了唯一促成僵尸的途径。这也是为什么,玄门对僵尸的态度,素来都是斩尽杀绝。只有这样,才能除尸欲尽,终有一天,让阳世,不再有僵尸为祸。可这一天,也是我胆颤心忧的,因为那时候,玄门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。错愕的思绪间,陈安然已经褪去了死者的衣服……端详着死者的体征:“确实像是僵尸所为,而且,吸干的血迹来看,这可不是寻常的僵尸,至少是跳尸之上,可是奇了!”陈安然有些疑惑的搬动死者的脖子:“牙痕并不深,不像是百年僵尸所嗜!”“不错,”韩所也注意了到了:“这次的受害者,和以往的死者并不一样,他们致命的伤痕,当然,也就是陈姑娘说的牙印,却有深浅之别…”听韩所那么一说,我也忍不住远远的看向那具尸骸。在聚光灯下,确实清晰可见,死者脖子上的两个牙痕深洞,却实略显细窄。和以为死者的相片上,差距尤为明显。“只是不知道,”韩所试探的问起陈安然:“这当中,能看出什么关键的细节吗?”“当然能,尸牙越深,两个牙洞的伤口也会随之越大,僵尸这种生物,不会不灭,不入六道,可也因此,毛发不生,独长尸牙和指甲!”“僵尸的尸性,也被玄门誉为兽性,因为两者之间,有些类似,比如僵尸,其实也是群居统帅型的生物,往往在这一群僵尸之中,也有等级和尸王的划分,而当中的尸王,很少是用打斗和撕咬来抉择的,它们往往是通过对比尸牙和尸爪,指甲长,尸牙深的,年生月久,在同境界的群尸中,自然就有了尸王的地位。这和一些猛兽如出一辙!”陈安然颇显卖弄道:“出马断事,胜过侦探断案,务求通过蛛丝马迹,追溯还原,就从眼下的尸口伤痕来看……”原本还想显摆的陈安然,却恍然一怔:“不对啊!”“自相矛盾了吗?”我也意识到了,从韩所点明出死者的伤口牙痕开始,仿佛就已经推翻了陈安然的意想。因为,眼下的遇难者,脖子上的牙痕略显细窄。不像是年生月久的僵尸所咬,可反过来看,刚裂变出的僵尸,也不可能将死者体内的血液,吸食的如此干净。尤其是在这极寒的严冬,没有人比我更了解,这个寒冬之中,僵尸的行动也会因此受到束缚,而人体的血液,也会在极寒下,快速凝固。这不是寻常僵尸,能够办到的,可跨越跳尸之上,牙痕又不可能这么浅。这两个问题环绕,变得无法解释……我试着转移方向,试探的呢喃:“有没有另一种可能,这不是僵尸所为!”因为我鼻尖轻嗅,虽然和死者的遗体保持了一段距离,可那么久,我也没嗅到半点尸气,反而是那股残留的血腥味。令我极其敏感,从进入停尸房之后,我就迟迟没敢靠近。因为血腥的味道,诱发着我体内的尸性,我整个人都在极力遏制,只能远远的,对陈安然提出观点。“不是僵尸?”陈安然下意识的呢喃:“不是僵尸,还能是什么所祸?”“也许,是某种嗜血的邪魅?”我也在暗想:“或某种生物?”陈安然嗤之以鼻:“这次,你总不能又说是蝙蝠吧?就算真有吸血蝙蝠,也不可能,把人血吸干,还有着那么深的一对吸血牙……”没错,就算吸血蝙蝠变异,可体积偏小的蝙蝠,也不可能有近乎僵尸的尸牙。等等……“蝙蝠?”我和陈安然都是恍然想起:“西洋僵尸!”“上京镇魂塔的那个家伙,难道跑到这里嗜血伤人?”陈安然难以置信,那晚,她可是随我去镇魂塔,对付过西洋僵尸的。她曾近距离的看过西洋僵尸,目睹过它的尊容。能有飞尸之能,吸血的牙齿,却远比僵尸更细的,不就是西洋僵尸吗:“姜承,这家伙,不会是冲你来的吧?”“别急,”我暗暗宽慰陈安然的同时,也掏出了手机,致电给刘局。在电话里,我也没有过多的客套,开门见山的,问起了西洋僵尸的情况,问起了南茅龙虎山的动向。“你怀疑,是那具西洋僵尸所为?”刘局瞬间意会,沉寂刹那后,他也急忙问起灵调局的人,龙虎山的动向。借用灵调局的信息查询,很快便整理了解道:“姜承,也许,还真让你猜对了,因为龙虎山的人,从今早开始,就在往纳兰家的所在地聚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