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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宏的意思是,周彦口袋应该留点钱,不管是后面给房子装修还是干别的事情,没钱很难办。
周彦也知道口袋没钱很难,就没有矫情,不过他给周宏写了一个欠条,并约定了利息。
看到欠条,周宏也没说什么,默默收了下来。
拿过欠条之后,周宏笑着说道,“房子买下来了,不过你这院子后期的改造装修估计还要花不少钱,要不要再从我这里融一笔资?”
周彦笑着摆手,“现在这院子里面的装修虽然简单,但是已经勉强够我用了。后期需要装修的时候,我手头上应该已经有钱了。”
周宏点点头,“等你要装修的时候,跟我说一声,回头把我那套也一起装装。”
“你还真要住啊。”周彦意外道。
他以为周宏之所以把另外一套也买下来,就只是为了投资而已,毕竟周宏也不可能经常来燕京,一年到头来不了几天,还不如住酒店。
单单从住宿体验来说,住酒店肯定要比住四合院要舒服多了。
如果只是投资的话,装修就没有必要了,完全是浪费钱。回头卖的时候,装修可折不了多少钱。
“买房子不住干什么?”周宏笑了笑,又说,“回头给伱一把钥匙,没事的时候去给我打理打理,房子经常没人去容易坏。”
“行。”周彦点头。
……
等到周宏走后,周彦便开始收拾新居,院子不小,他一个人收拾起来比较麻烦,就花钱请了两个人帮他。
搞完卫生,周彦准备置办一点必要的家居家纺,然后就住进去。
这天刚买了架钢琴,周彦正在指挥工人往里面搬的时候,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清脆而又疑惑的声音:“周彦师兄?”
听到有人喊自己,周彦转头看去,只见于然抱着一个书包站在不远处。
于然原本只看到周彦的侧影,觉得有点像,所以试探着喊了一声,等看到正脸真是周彦之后,她面露惊喜,“周彦师兄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因为我住在这边,刚搬来。”周彦指了指四合院大门,随后他又想起来于然家似乎就在这边,“好像你家在附近?”
于然点头,朝着北边指了指,“我家就在后面的宏鼎大院,离这里不远。”
“这么近。”周彦惊讶道。
宏鼎大院跟他这个四合院中间只隔了一个胡同,距离也就一两百米,站在他家巷口往北边望,都能看到宏鼎大院的房子。
这时搬钢琴的工人看周彦跟小姑娘聊上了,有些急,“老板,你这钢琴放哪儿啊。”
“往里面走,左边第一个屋子。”跟工人交代了一句,随后周彦笑着跟于然说,“你先进来吧,我带师傅们把钢琴放好。”
于然点点头,跟着周彦进了四合院里面。
等到工人们把钢琴摆好离开之后,周彦又笑着对于然说道,“刚开始搬,家里面还比较简陋,也没有水给你喝。”
于然笑着摇头,“我不渴,周彦师兄你是要在这长住么?”
“嗯,长住。”周彦点点头,又笑了起来,“没想到你家住这么近,以后咱们也算是邻居了。”
“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么?”于然弱弱地问道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周彦指了指刚刚摆好的钢琴,“这间屋子我准备做成琴房,以后你过来,我们也可以在这边练琴。”
听说周彦要在家里弄琴房,于然眼睛一亮,“那就方便多了。”
“你坐。”周彦拉了一把椅子给于然,自己则坐在钢琴凳上,“现在这里只有钢琴,后续肯定还会增加其他乐器,后续如果有什么曲子要练习,在这里就可以。”
其实不止钢琴,墙角的柜子里面还放了一些笛子,不过那是之前周彦在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剧组里,张一谋他们给他的道具。
因为这一套笛子的品质太差,所以周彦就没提。
于然看着钢琴,咬了咬嘴唇,忍不住开口问道,“周彦师兄,你的毕业作品还没定下来么?”
这事于然早就想问了,开学回学校之后,周彦就没有找过他们,既没有练习之前的老曲子,也没有新曲子出来。
于然跟方秀都很疑惑,不知道周彦师兄到底是在想什么,年前他说的新曲子想法,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今年是否能写出来。
周彦没有回答于然的问题,反而笑着问她,“你是想演奏老曲子,还是演奏新曲子?”
“当然是新曲子。”于然脱口而出。
虽然之前的曲子很好,但是于然更希望能够听到周彦有新作品出来,给大家新的惊喜。见证新曲子的诞生,是一件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。
“其实新曲子已经基本上成型了。”周彦笑呵呵地说道。
“是么?”于然眼中充满了惊喜:“是什么样的曲子?”
周彦沉吟片刻,随后推开钢琴的盖子,没有什么样的解释能够比得上亲自演奏来得直接了,所以周彦决定给于然弹一段听听。
见到周彦把钢琴盖子推开,于然立马坐直了身体,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周彦,期待着周彦接下来的演奏。
不过周彦弹了几个音符,就摇摇头停了下来,随后又从钢琴凳上站了起来。
就在于然疑惑周彦为什么不弹了的时候,周彦走到墙角柜子边上,打开柜子,从里面掏出一个木匣子来,里面整整齐齐摆了很多根竹笛。
周彦从中挑选出一根,然后仔细地贴上笛膜。
“这笛子一般,你姑且听听。”
笑着说了一句,周彦开始了吹奏。
悠扬的笛音一下子塞满了原本显得有些空荡的房间,却又好像将这房间的墙全部推开,于然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空旷的原野之上。
笛声像是一只轻舞的小鸟,绕着树梢不停盘旋,偶尔啼叫几声,这清脆的叫声又顺着树根下的溪流慢慢地飘向远方,最终在夜幕下渐渐消失。
那将笛音吞没的黑暗之中,让人感到神秘,不知道里面隐匿着什么。
就在于然还回味着渐渐消失的婉转笛声时,曲子再次响起,这次,笛音又变得灼热嘹亮,像是好几只鸟儿正在纵情鸣叫,这叫声让原本的涓涓小溪变成了一道滚滚洪流,而鸟儿此时的喜悦也正如这起伏的波涛一样,热烈着,奔放着。
原本于然以为,乐曲的最后,可能会回到开始的宁静恬淡,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,这首曲子的结尾处反而越来越高,最终在一声轰然“巨响”中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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