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非礼勿视 不该看的也看了 针眼吗-《折翼尘嚣冬天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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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这还是有罪推定,这些都说明不了实质性问题,你还记得前年骆秉承带着咱队的他那八大金刚,给他舅妈出殡的事吗,私下里排场闹的挺大格调很高!据我所知,解宫海前年老伴病逝,他至今还未再婚,如果解宫海咬定双方是恋爱关系,你的这些疑罪指控就是刮了场毛毛雨,瞬间化作乌有,连作风问题都够不上!”何志伟分析着。

    “你大张旗鼓的宣传,是何居心!污名化领导,这罪,一辈子都翻不过身了,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’,咱们手上沾的这些物证抖落都抖落不下来。”何志伟把烟掐灭。

    “当然,咱们也不能把这个直接交给骆秉承,那样不是递投名状,而是给自己的脖子上勒上小绳。”何志伟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,杀头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所有人都知道,骆秉承如果没有这个舅舅,他再有本事,也不可能成为局里最年轻的正处级领导干部,他才30出头啊,‘举贤不避亲’。也要有突出的功绩啊,否则难以服众。骆秉承比崔鹏才大两岁,崔鹏曾经还是全国的散打冠军,现在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吗。所以那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维护自己舅舅的形象,把电脑中的视频和照片销毁,我们就是唯二看过**的外人了。”何志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左臂架在了办公桌上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人为刀俎我为牛肉的滋味吗,这就是。风头上,他可能对我们安抚有加,风声过了,我们就会被边缘化,甚至会有生命之虞。保密的最佳选择,就是没人知道的秘密!所以,把电脑私下交给骆秉承不是投名状而绞刑套索,还不如把**公开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陷入了沉思,王必成突然恍然大悟:

    “我要当时把电脑搬回来,你不让,就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全是,我只是想这个锅,不要由咱们揭开最好。反正证据就在那儿呢,也不会飞了,封条也贴了,大门也锁了,如果案子串并了,就是他们四组的事了,四组是骆秉承的嫡系,到时就由他们自己处理了。”

    王必成沉吟片刻,阴阴的与何志伟商量:

    “万一他们给销毁了呢?那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了,岂不是咱们故意放水吗?对不起良心啊,要不,咱把它捅到网上如何?”王必成还是顾虑重重。

    “卧槽,这还不炸了锅?一张照片,毁掉一个大人物是分分钟的事,但咱们一个小刑警犯不着冒被发现的风险去爆料。一旦知道是咱们爆料的,咱俩还能在单位呆吗?大人物倒了,你见过几个告密者上位了?咱俩也挂了,谁会用有事没事的就往网上捅的人呢,到哪都会招人不待见。”何志伟老于世故。

    “而且查处腐败是检察院的事,如果真有什么需要移交检察院的工作,也是领导们考虑的,前期工作咱们该做还做,串并案之后,交出了案子,咱就万事大吉。”何志伟说着,就像是被解了套一样的轻松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把两袋子钱拿回来呢?那也是行贿的证据啊!万一查出来是送给解宫海的呢?骆秉承一样还会给咱小鞋穿。”王必成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“那个纸袋上写了给解宫海副市长了吗?没有,所以做为行贿证据略显不足。如果随着案情进一步的深入,被调查出来,也不是咱们故意所为,如果真能查出是解宫海收受贿赂的真凭实据,那解宫海就倒了,随着就是骆秉承。所以那时他想治咱们恐怕也力不从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王必成点着头。

    “同时呢,作为凶手案的线索,我十分的感兴趣,我想看看纸袋子上找出还有谁经手了这些钱,经过手的人有没有可能见财起意半路劫杀?所以你一会儿,去内勤的保险柜里,要把纸袋子拿出来,到技术处一并做个痕迹提取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人,泾渭分明啊,想剥离开这起案件的刑事部分和贪污腐败问题,怎么可能?利益纠葛搅合在一起了啊。你玩的下去嘛?”

    “怎么玩不下去?马路警察各管一段,贪腐是检察院的事,刑警嘛还是管好自己的刑事案件,两者泾渭分明。”何志伟说着拿起了烟,又抽出一支点上。

    “一会儿开案件碰头会,如果我不提现场和**,就体现不出死者的特殊身份,估计骆秉承会把这几起案子进行串并案,交由他们四组去办。他当过四组探长,想扶植四组,让他们一带四,破一个案子就等于破了四起,四组就捡个大便宜,太划算了。”何志伟心里虽然愤愤不平,至于案件将来真的走向会怎么样,何志伟实在是不想操心。

    四组是骆秉承的心腹,虽然骆秉承刚来的时候是自己的徒弟,但他一点都不愿意把露脸的活交给自己,教会了徒弟,饿死师傅。

    “老何,不是我说你,骆队虽然是你的徒弟,但是你真的不能拖大,你不在的时候,人家的探组也没少破大案抓要犯。这地球离了谁都能转。”王必成开导着何志伟,何志伟左手拄着脑袋,右手拿着烟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你进步慢,是你与领导走的远!领导来了你大大咧咧漫不经心,你总说我见谁都没笑脸,我是不会笑,不是不想笑,长着一张石佛脸,牙齿又不好看,一笑曝露的都是‘残疾’,我自己也是挺烦的。”王必成叹气自己生就的一副战斗脸。

    “而你不同,一个大老爷们居然长了一个酒窝,天生的笑模样,武副局长是你的师傅,多好的机缘啊,你也要长个眼色啊,领导来队里讲话,茶杯空了,你也去提个暖瓶給领导续个水啊,领导说开心了,你也跟着鼓个掌啊,你倒好,窝在那打瞌睡。”王必成替何志伟惋惜,辜负了机缘。

    “你总觉得你和武副局长是自己人,’自己人,‘就要像个自己人,给领导长脸。不是吹牛托大,领导喜欢什么,你就要做什么!这不是厚黑,是眼力见儿。武局爱喝酒,节日单位庆贺会餐的时候,您也去去敬敬老领导。”王必成觉得何志伟就是在暴殄天物。

    “老必,说实话,我没那心思了,我家的母老虎,为了离婚,天天来单位闹,成了全队的笑柄,十个前途被她拆掉十二个,而且与领导喝酒哪像和自己兄弟喝的尽兴啊,不敢多也不能少,馋白酒领导想喝啤的,太不随性。”

    官场盘根错节,利益交互勾连,自己从当警察的第一天起,就想保持独立,不去拉山头搞宗派。虽然没啥坏处,但好事也没有降临,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,近四十了,人生照样疑惑。

    婚姻尴尬!职场尴尬!与孩子的关系尴尬,全世界组团来祸祸自己。

    何志伟觉得人生无意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,进退维谷。何志伟把烫手的烟蒂丢进了装了水的烟灰瓶里。

    “算了,不说这些无聊的事了,还是探讨一下案情吧,下午案件碰头会还要我介绍情况呢。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,我觉得是,死者拿着巨额现金,应该就是去密会解宫海,不管她去搞双贿赂,还是性贿赂,都与咱们没有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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