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人不如鬼-《东北大仙王翠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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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是绘画的人,不可皆成为艺术家。但是凡是绘画的艺术家,造诣想必早已不是普通人所能望其项背的了。艺术的事情,写意一些便是天才,随意一些便是疯子。而创造花鸟风月的人,一定是处于这二者之间的,我们称之为这是追求巅峰画技的极意。否则这位画家,怎会把花鸟风月画得容貌闭月羞花,又怎会因花鸟风月而忧郁至死。
这位画家的妻子已经早已离他而去。
这幅画,名字叫花鸟卷。
画中的女子,我们姑且称它为花鸟风月。
它是明代归有光所画,红衣女子花鸟风月一句“今已亭亭如盖矣”,道出了多少对故人的忧伤。
也许她是画家的妻子,亦或是根本不是他的妻子,甚至可能只是一位素昧平生擦肩而过的陌生人。
花鸟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。
她只是画中之人。
她甚至不知道为何画家要画出她。
但是她相信在艺术家碰到那位女子的当天,他内心所掀起的涟漪,便再不会因为人生的坎坷变故而平复。
除了天才的画技之外,他只是一个普通人。一个面带愁容,眉宇不展的落魄户。他永远不会把内心的苦闷和忧郁说出去,是因为他出生便已失声。
所有的想法不过汇聚成胸中的一股气血,再通过灵巧的手变成一股顽固不入世俗的清气,在纸和笔的摩挲之间,天地间的精华便凝聚在这纸上,他的画,着实栩栩如生。
也许他实在是忘不了那个女子。既然忘不了,那便画出来吧。这位艺术家的画从来是在随意中诞生的,但是偏偏画这位女子,是他发自内心的想去画。
为了激发最天才的笔触,激发最灵巧的手法,激发最聚光的眼神,也为了激发胸中那抹不能平复的气血,他便再也闭门不出,把自己终日关在破败的茅草房内,只为了画出最动人的画作。
画不知道画了多久。可能一年,也可能数年。在凝神绘画的过程当中,画家抛弃了时间,也抛弃了对世俗的污浊,唯独没有抛弃他对这幅画的感情。画作画出来的当天,屋中蓬荜生辉,世间再无画作可与之争锋,人间再无貌美可与画中女子匹敌。这是神来之笔,也是画家与画的天作之合。
望着这幅画,他眼里总是湿润的。无数次地轻抚,只因他希望画里的女子能够真正走出来,在他眼里,世界上能读懂他内心的人,唯有画中女子一人耳。但是他只是画家,并不是仙人。他缺少能够让画活过来的一丝仙气,那画,便终归也只是幅画。
在某一天夜里,画家望着那幅画,顿觉困意。一股从未有之疲劳与困苦冲向他的头顶。他闭眼凝神,却终究没有再醒过来。长时间的饥饿与孤寂交织在一起,让画家忧郁成疾。
终于,画有了灵气,画中的女子在不知何年月终于从画中走了出来。她不知道她的身世,也没有关于前世的记忆,她单纯得就跟画作中没有一丝多余的笔触一样灵巧而又轻盈。
但是创造她而又爱他的那个人,却不知在几多年前,早已化成了一抔尘土。
只是她有了灵。
她可以吸收日月的精华,天地的灵气。
花鸟风月饱受战火纷飞的年代,她记得自己的第二任主人死在满清的铁骑下……
她于死亡的气息中,吸收冤魂,修炼神速。
从此以后,哪里有战争,哪里就有这幅画。
她修炼了只有几百年,可是却拥有着像其他人修炼几千年的功力。
直到有一天,花鸟风月被遗忘在高丽国的一片废墟中。
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,终于她回国了。
她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,所以她兴风作浪,闹得整个高丽国血雨腥风!
终于。
她被一个国人旅游的时候,买了回来。
那个男人,就是阿飘。
花鸟风月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,随即看向王翠花:“所以,我并非想要与大人为敌。”
王翠花嘴角一抽:你可拉倒吧!我没把我妈搬出来的时候,你可不是这么做的!
不过花鸟风月似人非人,似鬼非鬼,似妖非妖,而且实力过于强悍,王翠花不把母亲牌位请出来,一定会被花鸟风月活活累死!
所有王翠花看见的,都是幻境!
“罢了。送我出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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