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:风波-《花雾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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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服媚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湖。长湖好似没有边际,面对平静的湖泊,她竟生出了一股胆寒,下意识地回头,眼前的景象吓得她心神一震。

    一排又一排的尸体躺在地上,尸体发烂发臭,横七竖八,不成人形。

    “快点!”

    “真要扔进载滟日湖啊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云服媚看到几个人抬着尸体,朝着她走过来。云服媚呼吸一紧,抬脚就跑。

    “谁啊!你给我站住!”刚说话的一个男人一只手指着云服媚,另一只手还和另一个男人抬着尸体往小木车上运。

    云服媚瞬间腿有些发软,她只得咬牙低头往前跑——地上每走两三步就有横七竖八的尸体,稍有不慎便会绊倒。

    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相信谁了,她也看不出这几个人是做什么的,趁着他们忙,她只能跑。

    “抓住她!”男人嚎了一嗓子,云服媚一抬头就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朝她这边跑来,给她吓得差点摔了。

    一个胖男人一脚将她踹地上,这一脚直接踹到了饥肠辘辘的云服媚的肚子上,踹得云服媚两眼发黑。

    云服媚只感觉迷糊中有人把她架了起来,随后便是骨头散架了一般的疼痛。

    她被扔到地上了。

    云服媚睁开眼,自己正被几个男人围着“观赏”,男人们站着,她倒在地上,周围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。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笼上心头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!”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似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,先是朝着云服媚啐了口唾沫,才指着她对着其他人说道,“就这娘们!你们小心点,上次老子疏忽了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就有人开口了:“冯兄弟,之前你脖子上那道……不会就是这娘们儿闹得吧?”

    说话的是个瘦子,瘦得跟个杆子似的,胡子拉碴,流里流气。

    这话说的直白,说得冯崇梁很没面儿,他瞪了眼刘顺,心说这龟孙子果然精,嘴上却是给自己找台阶下:“老子这是提醒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是呢。”一开始抬尸体的那个男人打着圆场,“冯哥的身手我们见识过,你弟弟这不是也被虫子咬死了吗!干完这单,冯家那大家业就都是冯哥的了,到时候还不得称你一句‘冯老爷’嘛!”

    刘顺笑了笑。

    冯崇梁好像触了什么霉头似的,说着:“呸,鹤城这么大地儿,还弄不好寮城跑来的虫子,人死了这么多,狗朝廷连屁都没有,官府那群孙子还找人把尸体扔湖里。我看鹤城也得完,还屁的家业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话,周围沉默了一阵。

    呵,他要是不说,没准儿这几个孙子过几天快找他伸手要钱了,干官府弄得这活的哪有“好人”?更何况他说的也都是真的,这情形干什么都不好干。

    “行了,看她吓得这样儿。”一个男人又将话题带到云服媚身上。

    紧接着,随着“呵呵”几声奸笑,云服媚就被一个男的提着衣服扯了起来,再度落到时,衣服已经不成样子,差点衣不蔽体。

    云服媚吓得浑身发冷,扒着地只想跑跑,腿又被人撤了回去。

    冯崇梁见她这么好摆布,愣了一下,随即漏出笑来,向前挤了挤,一把拽起云服媚的头发,给了她一巴掌,嘴里骂着脏污不堪的话,说着:“怎么威风不起来了!”

    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云服媚心中绝望至极,就在她试图拔下头上的簪子自尽时,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入耳中:“可真丰富啊......”

    云服媚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男人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虫子侵蚀,最终倒地,那样子跟那些虫子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云服媚脑中顿时“轰”地一声,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司徒羯手指一根枯木似的杖,黑中泛着乌青的长发似浑浊的粘液一般黏在那身黢黑的粗麻破布上,他笑着向前走,那些将人吞噬的虫子便想着他涌去,钻入他的衣底,与他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司徒羯脸上的符文发出诡异的亮光,幽暗阴晦,透着不可言说的古怪阴森。

    “知道为什么留你吗?”司徒羯声音沙哑,似毒蛇吐信一般。

    云服媚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,周遭腐臭难闻的气味令她作呕,她脑中一片昏沉,几乎两眼泛花,要晕过去。

    “色欲。”司徒羯阴沉的双眸扫过刚刚倒地的那几人,沉吟几声,说道,“你身上是恐慌、自责,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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